“不妥，靠近锦西的几城都是离南楚京城很远的几个地方了，天高皇帝远，私下也有地方官员就是地方的土皇帝一说，虽然锦西的知府倒是个难得的好官，这几城的知府也未必就会拿桥怠慢，不过实在是时日太紧也不好去赌这些官员的态度，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好在有姬延凌的玉佩在手，这让沈若底气也足了不少。

即便如此华菁还是觉得沈若去临城不安全，“小姐，你这样去不是相当于同那批暗势力直接对上么？那可是一群不把人命当回事连瘟疫都敢造出来传播出去的势力！”

“倒也没有那么可怕，”沈若笑言，“到底还是南楚的天下，就算他们想要造反、想要将自己的势力暴露在明面上，也该寻个更好的时机，而不是同我对上，下大力气对付我、不让我找到地柏叶。”

沈若这话让华菁急燥燥的心情稍微和缓了些，却也没好太多，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劝，她甚至想说就算让那些重症病患死绝了也不值得让小主子以身犯险啊，可是她说不出口，也知道就算说了小主子也不会听，别看小主子年纪小，却是个极有主意的。

那还能怎么劝呢？华菁很急。

沈若瞧华菁一副还要劝她的样子，开始装可怜，“华菁姐姐，今年是我没在长安城过的第一个年关。”

华菁听小主子突然说起这个，有些疑惑，嗯？不说去临城的事儿了么？

沈若他们一行人是在从长安城来锦西的路上守的岁，真真切切是守了岁的，那一晚他们全都没睡，心里惦记着锦西城的疫病在赶路，路上还规划了很多来了锦西之后要如何大展拳脚，用自己的能力拯救锦西的疫病、锦西的病患。

就连华菁这样看淡了生死的人，嘴上说着她只是为了小主子、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心里受了他们的感染，其实也免不了有些热血沸腾，她也在路上翻了许多医书，是真的怀了不顾虑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去治病救人的心思的。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心思就被疫症给磨没了，在马婆婆的事情发生之后，华菁他们更是时时刻刻将原本沸腾着想要救助的病患当成恶魔，防着他们、警惕着他们，生怕他们又变成了下一个马婆婆。

华菁有些明白了，小主子这是在告诉她，别忘了初心。

华菁难得的生出点羞愧来，嚅嗫着正想说点什么，沈若又轻笑道，“这个年关过得很充实，同以往皇宫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年关很不一样，不过我也希望能早点结束这里的一切去边城同父亲、同渝之哥哥、同延凌哥哥汇合。”

这么轻描淡写的像撒娇一样的话语让华菁真是没话可说了，她知道小主子若是有心吵架的时候嘴巴可以很厉害，却不知道原来小主子在说服人上也很有一嘴。

华菁知道其实沈若是主子，她做的决定其实压根儿就不需要争得她的同意，只是她真的是将他们这些属下当作了兄弟姐妹，给予了尊重也希望争得她们的理解。

华菁握了握拳，“小姐，你此行也带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