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姬延凌看着沈若喃喃低语,“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华菁舔了舔唇本不预再多说的,只是看着姬延凌如此心疼、自责的模样,又觉得当局之谜、旁观者清,多劝几句若是能被听进去一句那也是好的。
于是华菁斟酌地开口,“太子殿下,其实您身上内伤外伤加起来比小主子所受的伤还要更重许多,只是您身子底不似小主子一般薄弱,所以……”
“你想说什么本宫都清楚,不用多说了,本宫会好好养伤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姬延凌觉得心里乱的很,他也知道华菁想说什么,只是道理他都明白,情感却不是能控制的。
华菁一噎,遂即又是一叹,觉得太子殿下和小主子活得太通透也未必是好事,前人所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果然不假。
“殿下,您想清楚了就好,如今这里还需要您主持大局,”华菁说到这儿又压低了声音,“一字阁的人也都在这里等着号令,小主子一早就交代过,您想说做什么、谋划什么尽可以吩咐一字阁的人去办,一字阁的人尽数听您调令。”
姬延凌又看了一会儿才将视线从小姑娘白皙到几近透明的面上收了回来,“这是在西黎的营城吧?”
“没错。”华菁说完才意识到姬延凌从醒来到眼下只关心了小主子的情况,其余一概没问,没想到却能想到他们是在西黎的营城,果然……不愧是太子殿下。
姬延凌食指、中指交叠揉了揉了眉心,“本宫这是昏睡了几日?”
“大约有四、五日了。”华菁不太确定,不过她是三日前到的营城,四、五日大约也是差不离的。
四、五日,倒是比姬延凌预料的还要久些,“南楚的事情我早有安排,至于姬予越和北齐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解决个干净明白,如今首要的事情……便是先将小姑娘体内的同心蛊解掉。”
“可是……”华菁自然也很希望小主子能得解同心蛊,“可是如今并未有什么可解之法,自小主子在中秋之日同心蛊发作后我虽研究了各类蛊术这么长时日却也只得了些压制之法,并未有什么解法上的新发现。”
“本宫派来西黎的探子也的确没有找到同心蛊的解法,”姬延凌垂眸,“却也并不是全无方向。”
华菁怔然,“殿下您的意思是?”
“虽未找到解法,不过也确定了一件事——小姑娘身上的同心蛊的确出自西黎皇之手。”
这是早有猜测的事情,如今也只是被证实了,是以华菁对这个事实并不惊讶,可她却惊讶于姬延凌话中所含的深意,“殿下!您是想要……”
“不错,”姬延凌颔首,一派云淡风轻,“本宫直接和西黎皇去谈。”
“殿下?”华菁心中一惊,“去找西黎皇只怕不妥吧?要不您再想想?”
华菁不明白殿下怎么能用如此平静、清淡的语气做出一个如此令人难以置信、听不去并不怎么明智、至少对殿下自己而言是将自己送到敌人手里的决定。
姬延凌突然问她,“沈若如今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心损叠积,可能要一段日子才能稍稍养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