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妇人请先生写完信,喜滋滋地起身离开。
阿琅推了下阿玉,示意她上前。
“大姐,您这信能让我看看吗?”
妇人警惕地看看这两个人,“家书还能随便给人看啊!”
“我也想替人写信,想看看你们喜欢哪样的。”
妇人将信将疑地递给阿玉,瞥了一眼阿琅,“看不出来你这小伙子也会写信,我看这位穿长袍的才会写字。”
会写字的人就不能穿短褂了?阿玉有些搞不懂。
还是赶紧膜拜一下先生的大作,早上的骂总不能白挨了。
“你个死鬼,”她念出第一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诧异地看看阿琅,他却一脸镇定。
阿玉深吸口气,继续念了起来,“自从上个月出门,到现在都不给你婆娘写信,要是你敢在外面勾搭狐狸精,回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狗子他娘。”
“这个……五文钱!”
“对啊,先生写的可好了,俺们那片都喜欢找他写。”
见阿玉直发愣,阿琅从她手里接过信还给妇人,客客气气道了谢。
“挣钱这样难啊,这可怎么办!”她喃喃地道,神色颇为焦虑。
这丫头好胜心强,又不愿被拘着,淮南虽然安全,可未免远了些,他能理解阿玉的不舍。
眼下都城不能回去,既然枉死之人做了替身,阿玉留在鄞州暂时也算安全。
只是她就这样着急挣钱?
阿琅奇怪地看着阿玉,听说离开王府时,晚樱给她装了一只大包袱,银子肯定不会少,于是故意出言激她。
“挣钱当然难了,不如去住他的宅子,等你钱花光了,难不成想流落街头!”
“我可以去茶楼,我会煎茶,”阿玉被这话又激起了斗志,“逃难路上都没有怕过,何况现在还有些碎银子。”
阿琅走近一步,蹙眉道:“碎银子,老实说,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我还有……反正多着呢,我就是想做些事……”阿玉眼神飘了,转身就走,“赶紧吧,去看看茶楼,我……哎呀,老揪我领子做什么?”
“说实话!就是想做事也不用这样着急,怎么感觉都快流落街头了,还嘴硬。”
阿玉伸手从怀里取出两块碎银子,“还有这些……”
阿琅哭笑不得接过两块碎银子掂了掂,“你别告诉我这就是晚樱给你包袱里装的,他们还不至于这样薄情!”
“不是的……”阿玉扭过脸去,想起晚樱忍不住泪光浮动,“姐姐给我装了好几锭银子。”
默了默,阿琅淡声道:“那是被打劫了?”
阿玉摇摇头,停了片刻方道:“我遇到一对逃难夫妻抱着孩子,孩子病的厉害没钱瞧,看他们哭的伤心,就把银子送出去了。”
阿琅喉咙有些发紧,“所以你就住在这种便宜地方!”
“也不全是,”阿玉抬手擦了下眼睛,向他挤出个笑脸,“随便就被你们找到,那多没面子,再说万一被找到了……我也害怕自己动摇!”
“好了,”阿琅拍了一把她的肩膀,“我陪你去茶楼找活干。”
阿玉被拍了个趔趄,听到阿琅的话,笑着抬脚去踢他。
“你这样爱财,要是发达了,以后不愿意跟他,他可怨不到我!”阿琅笑着闪开。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