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了多余的想法去思考,杜微微一个旋身,赶忙将衣服都扣好,拿起桌上的木梳便要梳头发,却是因为头发太长总是梳到最下端,试了几次都未成功,杜微微也已是没了心思,反正到了宫中还会有点妆,此刻,便随意些好了。
这般想着,已是将手中的木梳想要放下,却是一下子感觉到了手中动作一顿,会过头,看见木梳被贺潇拿在了手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觉得肩头一沉,身子已是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而后从铜镜中,杜微微看见,贺潇正低着头,极为认真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心头一顿,杜微微只觉得两人之间的那道无形的屏障好似消散了不少,话语也是变得柔软了不少:“你……”
只是,一个你字刚出口,贺潇的声音也是同时响起:“你与本王同时入宫,怎可邋遢。”
心头刚感觉到的温暖,瞬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杜微微明显带了不少的怒气,也不管身后贺潇还在帮自己梳着头发,已是抬手拉出抽屉,随意抽出了一条水蓝色的绣花绸带,猛地站起身,躲开了贺潇的手,将头发拢到了身前,绸带在发间翻转着,瞬时,一个干净利落的百花结已是在脖颈处扣好,长发束地很是规整,利落地从杜微微的身前落下。
手中用了力,杜微微已是狠狠地将抽屉推了回去,再转过身时,看向贺潇的神色已是变得俏怒连连:“请吧,王爷。”
说着,手扬起,向着门口的方向。
贺潇自始至终,眼神都落在了杜微微的身上,看着她此刻有些怒意的神色,倒是觉得心情好了一大片,眉头轻轻一挑,也不多说,已是向着门口走了出去。
身形刚落在贺潇的身后,杜微微已是鼻子向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皱了起来做了个鬼脸。
却没想,下一瞬,贺潇的身子又一次转了过来,声音清淡,若是细听去,明显带了丝笑意:“上丰谷台时,可不要……”贺潇的声音停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样了。”而后,嘴边终是扬起一个笑意,往外走去。
杜微微的表情始终僵硬在皱着鼻子的状态,便是刚刚做鬼脸时,并未料到贺潇会突然转过,只得僵硬着没了动作,再听闻贺潇的话,杜微微的眸子也是越发睁大,贺潇,什么意思?!竟让我上丰谷台不要做鬼脸?!
心头一怒,脚步也是加快,往外走去。
紫蔻和沉木早已是站在府门口等了许久,另一边,是天玄二人,便是昨日之后,玄对于沉木已是有些愧疚的情绪,想起那时他带着沉怒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心头,便觉得一阵不适,所以此刻,玄也是站得离他极远。
天站在离紫蔻五步远的位置,眉头紧锁着,也是同样看着府内的方向。
紫蔻的身子站的离沉木极近,眉眼间很是焦急,终是出手拽了拽沉木的衣袖,声音压低道:“怎么还没出来呀?”看看天色,已是完全大亮,入了宫,还要换衣点妆,这般拖下去,可还来得及?
沉木向来稳重,大掌拍了拍紫蔻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宽慰的话出口:“别急。”
另一边,天的视线很是敏锐地看到了沉木拍紫蔻手的一幕,眼眸一顿,瞬时,便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贺潇的身影已是从府内走了出来,墨色的衣袍,高高束起的墨发,腰间一块紫色的玉佩,步履不停,径直走了出来。
“爷。”“爷。”
瞬时,天玄已是福身,开口唤道。
紫蔻和沉木却是并未说话,只是浅浅地做了一礼,眼神便瞬时又看向了府内。
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