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原本还觉得崔应元的主意不错,可听王体乾这么一说,顿时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当即就熄了这样的想法:“谋害信王之事,休要再提,尔等可还有其它好的主意?”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能陷害信王,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可能会出现的反扑局面?
这时候太常卿倪文焕发言了:“厂公,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魏忠贤这会儿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顾虑?“讲、讲,快些说来听听。”
倪文焕又想了想,才开口:“厂公,既然不能嫁祸,那把信王调离总是可以的吧?只要他不在京中,那不就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吗?”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对呀!”
可崔呈秀却道:“但信王如今才十五,还不到离京就国的年龄,我们又该用什么办法把他弄出去?”
“这倒不难。”倪文焕微微一笑:“就是看厂公愿不愿意这么做了。”
“哦?此话怎讲?”魏忠贤也来了兴致。
“厂公,还记得前几日济南府送来的奏折吗?飞蝗蔽天,秋禾荡尽。”
魏忠贤点点头:“不错,咱家看过了,今年济南府那边看来要颗粒无收了,还要咱家想办法去赈灾。”
倪文焕笑道:“办法就在这里,既然厂公打算赈灾,何不向今上上书,请派信王前往?一来可以向百姓表明厂公爱民之心,二来又可以向信王示好,三呢,最重要的就是刚好可以把信王调离出京。一举三得,而且还可以博得今上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魏忠贤猛地一拍大腿:“对啊!咱家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计划好,大妙!大妙!”
不等魏忠贤高兴完,左都副御史李夔龙就泼了一盆凉水:“厂公,请恕微臣直言,此计虽然不错,但最后受益的却还是信王,一旦赈灾成功,厂公虽然亦有功德,但百姓记住的只是信王。如此一来,信王大功在身,又该如何加封?到时信王携功自傲,厂公又该处于何地?”
“非也非也!”倪文焕摇着头,笑着对答:“继庚多虑矣!信王,不过一藩王耳,即便再有功,又能大到哪里去?诸公忘记宣宗时废汉王旧事也?汉王比今日之信王如何?只要今上信任厂公,朝政大权依旧握于厂公之手,信王再怎么翻腾,也闹不起多大的浪花。一旦等他成年,就可以打发离京就国,那时,他被圈养在封地之中,连出入都受限制,又有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