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搁下手里的碗筷,开口放轻了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跳自己的作品、有忠实的观众,你在哪里做不到这些?”
单妮的声音彻底弱下去:“你是因为我,才不愿去的吧。”
他的责任感很强,对她又格外珍视。
她不清楚一档综艺节目的制作周期需要多久,但无论是十天、半月、一整月,对于新婚的他们而言都是一场太久的离别,更何况他们前一天还在吵架,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单妮自责:“我们不该那么仓促就把婚结了,拴着彼此不自由。”
廖东万万没有想到,两人正谈着他未来的工作安排,她会突然扯到婚姻关系上来。
气氛随话题的转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你,妮妮。”他蹙眉,“别多想。”
廖东将筷子塞进她手里,换了轻松的语气:“先吃饭吧,等吃完了我们再好好谈。”
但她就捡了几粒米送进口,便搁了筷子:“我饱了。”
廖东看了一眼她碗里他夹给她的、一口未动的菜,顿时胃口尽失,应了一声:“好。”
见她要收拾,他出声:“碗筷先搁这儿吧,我一会儿一起洗了。”
“还是我来吧。”单妮拒绝,转而嘱咐他,“你也快吃完了,一会儿直接拿进来给我,不用再沾一双手。”
廖东拎着空碗进厨房,看到她正就着水龙头里的自来水洗刷碗筷,急道:“怎么不用热水掺一下?”
他脚步轻,哗啦的水声盖过了细微的声响,而她又不知在分神想什么,他冷不丁地出声吓了她一跳。
单妮手一滑,搓洗的碗掉进池子,指甲直接剜进了肉里,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嵌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伤口处的血瞬时冒出,溶进流泻而下的水中。
“别怕别怕,是我。”廖东丢了碗,拥住她轻声哄,转而看到她手上的伤,触目惊心。
他握住她的手,心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她抬头看他,宽慰,“小伤,不疼的。”
廖东拉她去客厅,抽了纸巾按住她的伤口止血,转身去找药膏,拿来给她涂抹。
她的手很凉,是无生气的冰凉,像冰。
他捏着她的手指,贴上创口贴,“大冬天,水那么凉,怎么不知道开热水器?”他轻柔地揉搓她的手背,然后塞进怀里暖,“市区全部抽用的沂东水库的水,冬天沁骨寒,你傻不傻?”
单妮抿唇:“在想事情,忘记了。”
廖东看着她,拿她没办法,不愿她再兀自纠结他的事,哄着她开口:“妮妮,为什么这么想要我去参加节目的录制?”
“景行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她抽出按在他怀里的手,坐正身体,垂眸:“是我觉得自己在拖累你。”
“怎么会?”
“如果没有我,遇到这种机会,你肯定直接就去了,哪有这么多顾虑。在哪里跳不是跳啊!那么大的舞台、那么多关注……”
廖东看着她搁在膝上的手不知不觉间用力,紧扣在膝盖上,他伸手覆住:“妮妮,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