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请看。”
“这?这是侯爷的牌子,看来侯爷对徐大人是极为器重啊。好,随我入司少坐,在下派人去向宕渠侯禀报。”
二人正要往里走,却又听那赵公子喊道:“顾大人,此人在贵司门前行凶,你若不秉持公道,就休怪本公子告于家父了。”
这赵公子被顾青山骂了个“滚”字不敢吭声,此时却又搬出他爹来了。
顾青山闻言转身,扫视了一眼门前众人,大声说道:“此乃本司监察使徐大人,今后尔等见之不得无礼!”
御监司众差吏行礼。
赵公子一行人傻了眼,监察使?这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得罪的起的。
“那位是?”顾青山看向周忠,问道。
“蜀地侠客,金斧周忠,同为宕渠侯效命。”徐亦航说道。
“哦?也是监察使?”顾青山大喜,这御监司竟一日里多了两个高手。
徐亦航回道:“不是,周大侠只是与徐某同游江湖而已。”
“哦哦,那也请入内少歇。”
御监司后院,堂屋。
顾青山一边沏茶一边说道:“这后院是侯爷的住所,今日借徐大人的光,也尝尝侯爷的好茶。”
徐亦航没想到这顾青山竟一直惦记姜白华的茶叶,暗道:“果然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下属。”
顾青山闻了闻茶香,一脸陶醉,说道:“今日一早,侯爷便拜见齐王去了,徐大人可能要等上一等。”
徐亦航回道:“无妨,徐某初来乍到,正好跟顾大人请教请教这司中事务。”
顾青山说道:“也好,在下就说一说,咱这御监司没有主官,直接受齐王和宕渠侯之令,司内共有监察使三十六人,如今算上徐大人,三十七人了。我司主要负责两件事,一是监察大小官员,二是对抗北周镇武司,当然还有齐王和宕渠侯吩咐下来的要事,你以后慢慢就熟悉了。”
“这硕大的御监司就只有三十七人?”
“哦,忘了说了,每位监察使麾下有二十差吏,共七百二十人,好像侯爷并未给徐大人配备下属。”
“嗯?那方才的十几位同僚是。。。?”徐亦航不解。
顾青山回道:“那是顾某麾下的差吏。”
徐亦航又问道:“七百二十人,人呢?怎么司内如此冷清。”
顾青山叹气道:“唉,原先咱御监司是相当热闹的,只是这几年把人都派出去了。前几年北周暗探渗透蜀地,有六位监察使率麾下人马赴蜀,到现在还留在那协助西南治政司;半年前乌陵城守魏泱搞了个肃清官场的运动,深合齐王和宕渠侯心意,各地士子又云集响应,大有星火燎原之势,不得已,我司众弟兄又散往荆楚、江南、淮南各地,协助各郡郡守拔除贪官污吏,这几百人也是至今未回。本来还留了十二位监察使以应对北周镇武司,但这一两个月来都陆续受命外出了,只剩在下留守。”
徐亦航听到魏泱,想起当年乌陵城守府、二人议论时政时的情景,不由心中叹道:“这老头终是耐不住,走出了这一步。”
“对了,咱御监司与其他衙门不同,品阶高低只是待遇不同而已,内部无上下级之分,我等之间并无统属关系。”顾青山又提醒道。
“嗯,多些顾大人指点。”徐亦航见顾青山说得口干舌燥,自然是要客气客气的。
顾青山回道:“徐大人不必客气,以后你我便是同僚了,彼此间还要多关照。在下有一事不解,徐大人是如何惹上赵宝郎那纨绔的?”
“赵宝郎?就是方才那位赵公子?在下都不认得他,怎会去招惹他。”徐亦航说道。
顾青山疑问道:“这赵公子虽然性子顽劣、目中无人,但其害怕挨揍、极少主动招惹江湖人士,今日却是有点反常。”
一旁的周忠担心身份暴露、直接被顾青山拿了,自打进了御监司便少有言语,毕竟宕渠侯只说放过他,但那海捕文书可还没撤。
这时周忠却是憋不住了,说道:“徐兄弟怕是忘了,刚才你我纵马经过那丰岳楼时,恰巧有一群人往酒楼里去,老周我是隐约听到了几句骂声,弄不好当时骂的就是你我,骂人的就是这赵公子。”
徐亦航很无辜,也很无奈,说道:“街市繁华、人声嘈杂,我哪听得到,再说又没碰着人。”
顾青山笑道:“这就对了,赵宝郎与他那群狐朋狗友几乎日日中午去丰岳楼吃酒,算算时间差不多。八成是二位驱马经过时,扰了赵大公子的雅兴,这才追来。”
与此同时,丰岳楼,赵宝郎等人刚折回来,才在雅间里坐下。
赵宝郎面色铁青,气得两手直哆嗦,看来这赵公子的气性可不是一般的大。
一肥头大耳的跟班义愤填膺地说道:“顾青山那混蛋,竟敢让公子‘滚’,简直岂有此理!“
这话音刚落,却是“啪”的一声响,赵宝郎竟然呼了胖跟班一大耳刮子。
赵宝郎恨恨地说道:“没听那顾青山说吗,那小贼是监察使!”
胖跟班捂着脸愣是不敢再蹦半个字,其他几人也是噤若寒蝉。
“都赖你等,那二人只是从我跟前路过,非得说人蔑视于我,撺掇本公子去找场子,这下好,踢到铁板了吧?”赵宝郎有气没地撒,抱怨道。
被周忠拽下马的公子哥揉了揉肩膀,讨好地说道:“赵公子何必气恼,别忘了令尊可是正三品的侍郎,是齐王最为亲近的重臣,那小子一监察使而已,又是初来乍到,令尊动动手指就够那小子喝一壶的。”
其余几人见赵宝郎脸色略有缓和,纷纷说道:
“就是,在赵大人眼里那小子不过一臭虫而已。”
“来来来,赵兄,何必让那腌臜之徒扰了雅兴,小弟提敬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