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歌没心情去观察她的目光往哪看,而是注意到她手里的一把折扇,通体墨蓝,就连扇穗也是蓝色。
江南歌稍抽了手腕,欧阳墨顺势松开,她的目光才从手上转向江南歌的脸。
“嗯?”
阮红箩未得到江南歌的回应,从喉咙里发出疑问。
江南歌微微颔首,道,“江南歌。”
“呵!”阮红箩从喉咙里冷哼一声,连唇角都没弯一下,缓步走到石桌前坐下,掀了掀眼皮。
“一个消失了五年,生死不知,背负着滥杀族人之罪名,又被仇家追杀至悬崖一跃而下的人,五年来倒还真有这么几个不知深浅的。”
江南歌表情淡淡,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看着她自导自演,方才她刚出现的那一刻,明明看到阮红箩那双狠戾的眸子有惊诧闪过。
不过,她的戏真不错,惊诧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声音沉稳,厚重,此时更是镇静自若。
阮红箩盯着不语的江南歌,“怎么?知道怕了?”
江南歌故作无知道,“怕什么?”
欧阳墨知道江南歌此时不希望他插手,便一直站在她身侧不曾开口,陶吉抱着小豆丁站在石阶处也一声未吭。
阮红箩深吸口气,打量着她身边的欧阳墨,又扫过一旁的陶吉和小豆丁。
“姑娘,你可知以往声称自己叫江南歌的都是何等下场么?”
“不知。”
江南歌答的很快,表情轻松,丝毫未露胆怯,相反,有种挑衅的意味,这让阮红箩更是不安。
“姑娘倒是好胆识。”
阮红箩笑了笑,“你说你叫江南歌,可有证据?若是没有,你冒名进我江族,这可是企图不轨的大罪,五年来冒名前来的不止你一人,她们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我江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能出的。”
“哦?”江南歌轻挑英眉,疑惑中又带着笑意,凝着她。
阮红箩看着她这张脸,恨不得将其撕下来,以此来揭开她的真面目,也省的她心里这般不安。
片刻,她回了句,“哦?你这是何意?”
江南歌低笑一声,走到石桌前,微俯着身子,道,“宗母果然是宗母,一口一个‘我族’,难不成母大人也想效仿端木族遥祖,掌权整个江氏族?”
随后她负手而立,啧啧两声又摇摇头,“那也不对,端木氏族现任族长乃遥祖之亲子,母替子掌权还说的过去,可这江族……”
“住口!你……”
“敏儿。”阮红箩抬手制止了怒瞪着她的江敏纯,看向江南歌,“牙尖嘴利。”
“过奖。”
“这江族自然是由族长掌管,身为宗母自然以族为大,姑娘莫要挑文捡字,乱了章法。”
江南歌象征性的作了个揖,“对宗母未有不敬之意,既然宗母都说了以族为大,族长掌权,那这证据,我自然是要交于族长的,宗母没意见吧?”
一旁的江敏纯满脸愤恨瞪着江南歌,“想见我爹?你还真敢开口。”
“为何不敢?真假一认便知,世上只有一个江南歌,即使是多年未见,我这张脸你们也未必认不出,何必装模作样?”
她就是不喜欢她们这般端着,给谁看?明明眼睛里写满了就是江南歌的怒意,那是对江南歌的恨意,却装作一本正经,那她偏要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