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欧阳墨没有用力,因为他握的正是她受伤那只手,随后松开,给她拉了拉身上的披肩,紧了紧系带,“身上有伤,小心。”
江南歌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头,“嗯,小豆丁暂时交由你,替我照顾好他。”
而后,她忍着腿上的疼痛快速跑了出去。
望着她的越来越远的身影,欧阳墨敛了敛眉头,方才他看了眼那手书,他们约的地方就在江族内,所以,他才放她一个人去。
而且,从江南歌的神情来看,这个人,是她所熟悉的,手微握拳在鼻处掩掩,把咳压下去,转身回了房间。
江南歌本来是想找机会出一趟江族去向他寻证的,没想到江敏纯会这么沉不住气,打乱了她的安排,本想着只能等回去再问清楚的,却不想他居然来找她了。
他约定的地点就是江族内城西侧,这个地方江南歌知道,是江族废弃的一座三层高的旧木楼,处在半人高的荒草丛中,因为西苑也处于西侧,因此,没多久便到了。
四下里张望,确定没人跟来,她快步进了木楼。
里面漆黑一片,到处都布着蜘蛛网,开门的那一刻,尘土呛人,她忍不住咳了几声,手挥了挥,道,“我来了,还藏着?”
没听到回应,江南歌皱了皱眉头,喊了声,“老头儿?”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江南歌猛然回头,看到的,正是戴着顶渔夫草帽的虚白。
江南歌上下打量着他,穿的像是丐帮帮主,衣服破旧不堪,像是好长时间没换过,草帽也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身上透着寒气。
“你怎么这副样子?从哪儿来的?”
虚白双手负在身后,朝里面走去,边走边将草帽摘下,走到堂中破桌椅前停下,用草帽随后对着木凳拍打了下,落坐。
然后才抬头看向江南歌,开口,“坐。”
说着,他还拿草帽给她拍了拍一旁的木凳。
他脸上没有往日那般老顽童般的笑意,而是江南歌从未见过的一种冷冽,颓然,她走过去坐下,“你是不是一直在暗处?”
这点,江南歌在看到信的那一刻就想到了。
虚白叹了口气,“猜到了?”
江南歌直接开口,“你是想看我怎样一步步按着你的计划走下去?”
闻言,虚白微怔,随后淡然的看着她,“没白教你。”
“为什么?”江南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顿了顿,她接着道,“是因为我母亲?”
虚白毫不犹豫的点头,“羊皮信看了,你也该知道了。”
江南歌怔了片刻,冷笑一声,“你让我下山寻亲,其实是想让我查清母亲的死,为她报仇?”
“你查到了什么?”虚白没否认,“说来听听。”
“你觉得我现在有时间跟你说这些?阮红箩已派人去找江凉岚,他们很快就回来,所以,你这个时候找我,是想让我与江凉岚直接撕破脸,为母亲报仇吗?”
随后,她又补了一句,“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南歌。”虚白的声音略有愧疚,“其实你本不该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