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埋怨,他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的就来看她,心里暖,但也因他这么不爱惜自己而心疼。
欧阳墨努力扯了扯笑意,“醒来第一眼便想看到你,怎的能睡着?”
江南歌发现,他这一受伤,说情的能力反增不减,但听着心里确实舒服。
“对了,先把这药喝了,方才奇公子送来的,见你睡着,便没叫你,现在还是温的。”
说着,欧阳墨俯身将药碗端过来,他的手有些抖,为了不让他端的时间久,不喜喝药的江南歌还是努力侧过身子。
欧阳墨把药送到她唇,“良药苦口,忍忍便好。”
想到他之前喝了那么多苦涩难耐的药,江南歌突然觉得喝药并不是什么难事,她想感受他多年来感受最多的东西。
“嗯。”往前伸了伸头,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底朝天。
但实在是太苦了,她皱着眉头吧唧吧唧嘴,“好苦!”
欧阳墨放下药碗,不知道从哪里弄了颗糖放进她嘴里,“好些了么?”
江南歌感受着糖在口中散着着淡淡的菊香,很快甜味遮了苦涩,“哪里弄来的?”
“那日大殿时偶见糕点上用这糖点缀,醒来吃药时想着你也要喝药,便让陶吉寻了些来。”
他是个细心的男人,这江南歌早前就发现了,他的身世,自己也大概了解了一些,父母自小被陷害一死一失踪,又被赶出欧阳氏族的他是怎么度过的?
“欧阳墨。”她轻唤一声。
欧阳墨轻应,“嗯?”
“你……”
“南歌,该换药了。”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云哥,进来吧。”
随后,门被推开,奇云端着调好的药进来,他知道欧阳墨一直在这儿守着,本来不想进来,又担心她的伤,还是硬着头皮敲了门。
“云哥,小豆丁呢?”
奇云走到床前,将药盘放好,道,“方才江二公子来看你,你睡着,便把小豆丁带回他的偏殿了,有绿竹照顾着,放心。”
“嗯。”江南歌点点头,“这几日未曾好好的陪过他,难为他了。”
“小豆丁自小懂事,他知道你需要休息,主动跟二公子走的。”
奇云边说边准备拿药,转头看向欧阳墨,“欧阳公子刚刚转醒,按理说不应下床,南歌这里有我守着,欧阳公子可以先回去休息。”
“不必,今晚,我守着她。”欧阳墨声音很轻,但依旧能听出决心。
奇云微顿,转而走至床前,俯身欲将江南歌身体扶正,欧阳墨则快他一步,直接移身坐到江南歌身侧,将她揽过。
“该上药了。”奇云俯身拿药。
江南歌没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只担心道,“云哥说的没错,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去找你,如何?”
欧阳墨因她这话脸色沉了沉,道,“不妨事,上完药我与你一起休息。”
此言一出,奇云拿药的手一顿,江南歌也觉得不好意思,盯着他道,“胡说什么,快回去睡觉。”
欧阳墨没理他,对怔住的奇云道,“奇公子,烦请轻一些,她怕疼。”
奇云抬头一笑,“欧阳公子放心,南歌以前也总会受伤,大小伤都是我亲自处理,自然知道她怕疼。”
这时,江南歌才看出一些微妙之处,两人之间的眼神似乎有些敌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