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一定是项憬连动了什么手脚,他对毒花的药性那么熟悉,不然以欧阳墨的自制力,不可能用伤害自己来控制毒发。
门口传来缓慢的走路声,她没在意,以为是绿竹回来了,直到,那个很轻的脚步声渐渐走近,黑影遮了烛光,她才回头,猛然一惊。
“你是谁?”
此人披着黑色带有斗篷的披风,看不到来人的脸,只看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一把弯刀。
江南歌警惕的蹙起眉头,想起身,可伤口疼的要命,只移动一下都觉得困难,这人明显是来要她命的。
那人一步步的朝床榻靠,身上被雨淋湿,走过的地方都被披风拖湿。
“你到底是谁?”
虽然知道问没用,但她还是又问了一句,想拖一点时间是一点,她想着绿竹应该快回来了。
那人就像是没听到她话,直直的朝她走去。
江南歌上下打量着这个人,身形不高,虽然身体被大披风罩着严严实实,但明显是个瘦弱的人,她,是个女人。
能在江族出现的女人,又是冲着她来的,想要她命的意图这么明显,只有一个人……
突然,那人举起手里的弯刀就朝她刺去。
“呃!”
江南歌闷哼一声,忍痛在榻上滚向里侧。
那人并没因此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不停的朝她刺去,每一刀都是下了狠劲,似要把她扎成窟窿。
“阮红箩!”
她捂着胸口,找准时机从榻上跳下来,而那一跳,她能感觉到伤口再次被扯到裂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快速扶住桌子站起,朝那人大喊一声。
果然,那身形一顿,是她没错。
“死!你必须死!江南歌,我要你死!”
她的声音压抑的嘶吼着,身体因为这样的压抑用力而不断的颤抖,随后,她一刻也不耽搁,举刀直接朝她再次刺去。
幸好,阮红箩不会武功,否则,在她第一刀的时候,就已经伤到她了。
“你去死!”
江南歌实在动不了,眼看着弯刀快要落下来,她强撑着抬手截住,两人僵挂着,但明显她的力量抵不过阮红箩,刀慢慢地往下落。
“阮红箩,你清醒一点!二哥为了保你,付出了多少你可知道?他那么护你,可你却……一再让他……失望,你真的,不在乎他吗?”
她企图分散阮红箩的注意力,也想试探她对江颡的亲情到底是如何。
这话很有用,阮红箩手上的力道突然抖了下。
江南歌努力呼吸,力量几乎用尽,但有半分可能,她都想唤回阮红箩的意识,她现在这个样子,本就不正常。
她很疑惑,江颡不可能不留侍卫在这儿,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已经,把族长之位给他了,他现在是……江族的新任族长,你不要再闹事给他添麻烦,你杀了我,也挽回不了什么……”
阮红箩不由自的摇着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手上的力道又开始重起来。
“杀江南歌!”
她不停的喃喃着这句话,像是一条指令般控制着她。
“呃……”
眼看江南歌已经支持不住,那弯刀已在她喉咙处,再往下那么一点点,她就会被穿喉咙而亡。
“小姐!”
“砰!”
绿竹端着药刚到门口就看到眼前一幕,手里的托盘也被吓的摔落在地,想也不想的抬步上去欲帮忙。
“站住!”
江南歌阻止她靠,“快去,叫人……”
绿竹此时才猛然回神,边掉眼泪边点头往外跑,“是,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