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记得当时的情形,只记得他发了疯的攻击性,对项憬连,但似乎也对她。
江南歌顿了顿,他才醒来,所以她是不想与他谈论这件事的,否则在他醒那会儿就问个明白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去见项憬连。”
随后,她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与他之前相识?”
不等他回应,接着又道,“云哥说你当时毒发是有人故意诱发,除了他没别人,而且,我看你们说话时似乎也是早就相识的。”
说着,江南歌微微仰头看他一眼,他确实是闭着眼睛的,到现在未睁开,他才刚转醒,身体虚弱,又陪她聊了这么久,很累吧。
“算相识。”
片刻后,欧阳墨开口,“我曾随父亲走遍每个氏族,他在各族都有几位至交好友,项氏族中的五长老就曾与他相交甚好,五长老是项憬连兄妹的师父,每次去拜会便能看到他们兄妹,算下来,也有十年未见了。”
“那说明你十年间几乎没变模样,每个见过你的人都怀疑你的身份,多余贴那道疤痕做什么?”
江南歌被他拥着,没敢动,只能轻轻的跟他聊聊天。
“想让自己记住一些事。”他轻轻地说道。
“欧阳墨,你身体的毒真的是欧阳子凌下的?”
她试探着问出口,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欧阳墨似微思了下,“嗯,我十岁那年,便开始畏寒,起初族医只说我随母亲体质,有体寒之症,离开氏族后,毒发过几次,但不严重,开始怀疑便在寻……”
说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顿。
“寻什么?”
江南歌见他止音,微回转头询问,听着他的话,心里也一阵阵的被揪紧,他得是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才长这么大。
他微微思量,接着道,“寻我父亲下落,顺便四处寻医,后来有位隐居山林的老者说我身中奇毒,才算确定此事。”
“你为何不用印鉴先换取解药?可以先换换毒,再找欧阳子凌算总账。”
说到此,江南歌抚在他手背上的手紧了紧。
欧阳墨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
“此人心胸狭隘,背信弃义,即便他有解药,我亦不会拿印鉴与之交换。”
听着他如此坚定的语气,江南歌大概猜到什么,但还是问了句,“为何?”
“南歌。”
“嗯?”
江南歌现在特别喜欢他唤这个名字,仿佛这是他的专属,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这以唤她,她听到会很安心。
“睡吧。”
“好。”
江南歌微微颔首,缓缓闭上眼睛,他不是个有野心又贪权的人,不拿印鉴换解药,只能说这印鉴除了对氏族有着重要的权利外,对他还有着另外的某种意义。
她记得阮红箩说过他母亲的死,这应该是他心里最难言说的痛苦吧。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便不问,但不管欧阳子凌有没有解药,这笔账她都会讨回来。
呼吸渐渐平稳,大病初愈的两人身体未恢复,体力自然不济,很快便沉睡。
在不远处走廊里,奇云孤身而立,望着那并不明朗的月,长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