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云身形微顿,摇头,“醒了,但毫无反应。”
“何意?”江南歌不解。
“他被人下了幻香,意识行为已然失去控制能力,若强行治疗,伤及性命。”
奇云的话里尽是无奈与自责。
江南歌最是见不得他这般苦闷的模样,五年来,他脸上最多的是温暖谦和的笑容,可自从她下山以来,每次见他都是忧心之色。
“那要如何?”
“我给他用了针,现下也只能保全他性命,但会失去意识与行动能力,若无奇迹,半生于床榻度过。”
听着奇云的解释,江南歌便了解,这种情况就相当于现代所说植物人,有极少一部分也许会恢复,但多半会在床上躺到死。
于江南歌来说,金缕成的死活并不重要,他活着也只会祸害他人,只是苦了奇云,因为他们,被亲生母亲生生甩了耳光,如今这个结果,想来凤彦对他也定不似从前。
“南歌。”
奇云的轻唤打断江南歌的思绪,她回神,问道,“怎么?”
他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看了眼一旁始终沉默的欧阳墨,欲言又止。
欧阳墨自然察觉到他的目光,直接侧头对上他的目光,问,“我听不得?”
江南歌疑惑的看了眼奇云,又回头看了眼奇云,“云哥,无妨,有话直说。”
奇云似暗自吸了口气,随后从袍袖里拿出一枚箭头,小心置在掌心递到她面前,“这个你可认得?”
起初因为天黑,江南歌未看出来那是什么,她疑惑的将他掌心的东西拿过,想借着月光看个清楚。
“这是……”
“弩箭箭头。”
欧阳墨随便瞄了眼,知道她看不清晰这是什么,启唇吐出两个字。
江南歌因为这两个字浑身一僵,直接愣在原地,止了脚步,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南歌?你认得此箭头?”奇云与欧阳墨也停住脚步,看向她。
欧阳墨没问什么,但他很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惊慌与无措。
江南歌知晓欧阳墨有夜视的能力,努力将自己方才的反应抓回原样,继续迈开脚步,道,“看着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她只能撒谎,表情也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如常,因为她知道,欧阳墨一直在盯着她。
“云哥,这箭头从哪儿来的?”
她将箭头还给奇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因为这个箭头是奇云从金长允身上找到的。
“他就是用这箭头杀了二叔,割喉而亡。”
果然,江南歌现在终于领略到项憬连的狠,杀人不眨眼,还美名其约是为她报仇,送她的见面礼,其实他是在一步步的逼迫她。
江南歌到底欠他什么,足以让他这般不择手段?
“项憬连到底为何要杀我二叔?又为何要嫁祸于你?”
这是奇云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直沉默的欧阳墨则若有所思,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那日他所看到的。
还有,那张她藏在枕头下的字条……
这些迹象都在向他说明,江南歌与项憬连之间,有什么约定。
会是什么?因为他?还是有他所不知道的事?
“他是冲我来的,之前在江族那次,他说过我欠他一样东西,但我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又欠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