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信诚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十几年都没有踪影的人,没那么巧就会出现。我们先把解决赔偿的官司。”
律师拿了一堆文件回去研究。
“是不是那女人私下联系小晴了,怎么小晴会突然提起她妈的事?”温柔颇为不安,她对温晴的妈妈意见很大,一个弃她的弟弟于不顾的女人,温柔都恨不得她去死。
戴信诚却不在意:“无所谓,不回来更好,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回来,只能说明她目的不纯。小晴也不用记着这个别有用心的人了。”
“我怕她把小晴带走,毕竟有血缘关系。”温柔忧心忡忡地坐了下来。
“如果她真有这种心思,我们就查她。”戴信诚说,“厚着脸皮冲着赔偿款来,肯定是有经济问题的,那我们可以说她没有能力抚养孩子。”
温柔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她并不是在意赔偿款,而是在意温晴。
亲妈来找她的话,她会不会跟着走?
温晴站在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其实,她对妈妈这个词挺陌生的,除了照片,她就没有见过她的妈妈。如果不是温礼时常念着,温晴的世界里可能都不会有妈妈这个概念。
温礼一直把责任归咎于自己,在温晴面前,经常说温晴的妈妈何云嘉的好话。
或许温礼不是一个好丈夫,但的确是一个好父亲。
从她懂事起,温礼就陪她玩,陪她学习,给她梳头发,给她买好看的衣服裙子,给她买娃娃。
还教她滑冰、骑自行车、打球……
小时候写作文《我的妈妈》,她就直接写成《我的爸爸》:我没有妈妈,但我有爸爸。
有爸爸多好,要妈妈做什么。
温晴从来不觉得没有妈妈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何云嘉回不回来,对温晴都没有什么影响。
何况,前几世,到死都不曾见过何云嘉,这一世多半也不会例外。
这次再跟着姑姑,温晴能预想到,她们后来,连亲戚都没法做的情景。
可她需要一个监护人。
回到家,对面的大门敞开的。
从里面传来几个男声。
门口堆着几个箱子,还有一些散落的杂物。
新邻居这么快就搬过来了。
温晴站在自己家门口瞅了一眼,她正从书包里拿钥匙,注意力一分散,便不小心把钥匙掉在了地上。
大概是声音惊动了对面的新邻居。
有人走了出来。
嗬,又是以后的熟人。
茅子俊。
跟着出来的是他的死党,邵俊。
还有一个出乎温晴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宋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