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感到自卑的道：“如你所见，我失去了一只手，虽然以后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不是很好看了。”

“这个我不介意。”

泉说道：“还是那一句话，你喜欢我，我就让你喜欢，然后也喜欢你，无论你会怎么样。”

“……”

白月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月咬住嘴唇，又道：“我……”

“我……”

“我之前……”

“我之前不是在和宇智波止水打架吗？”

“嗯，是啊，我看到你了。”泉看着白月，感觉到白月内心的挣扎。

白月继续道：“我必须要和他分出一个胜负，我已经有打败他的方法了，但是这需要失去某一件东西才可以。”

“什么东西？”泉蹙眉，看着白月。

白月道：“我……我想挖掉自己的眼睛。”

“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他的幻术了。”白月说完这句话，他低下头去：“失去手，又失去双眼，这已经超过你的心理预期了吧？”

“所以，还是不要那么看我的好。”白月偏过头去看着墙壁，小声道：“你还有更好的选择，犯不着牺牲自己的一生，你不是说一定要幸福的活着吗？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然后，他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去杀止水，

去杀漩涡长门，

他极有可能会死，所以现在的情况又算什么？

这个泉和他真的好像，换一个没有认识佐助的时间认识到她，或许会很好。

但是人生没有从来的机会，他先认识佐助的，现在的他给不了任何人未来了。

所以，就不要在害人好了。

适合他的结局，就只有在去杀漩涡长门的路上死去，亦或者复活佐助后死去。

白月还想继续说，

忽然，

一只手放在他脸上，迫使他回头看去。

“你就是更好的选择。”

白月睁大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浅绿色仿佛琉璃一样的大眼睛，倒映着黑色长发少女细腻的面孔。

白月心里恍惚了一下。

在发现一个既定的可怕事实之后，他的大脑瞬时间一片空白。

接着心痛的感觉就好像一条线一样，一直往内心蔓延，直到佐助的样子从心底里浮现出来，才戛然而止。

并且越加疼痛。

就好像在提醒他一样。

他失去了和喜欢的人最有意义的事情。

是了，

他差点忘记那个人不在了。

所以纠结这种事情也是无意义的吧？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白月的心一片空洞，又在想，等他死了之后，所有存在的都对他没有意义了。

泉追求的东西，也会烟消云散。

所以，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白月想明白了，握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

至今以来遇到的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都像泉一样任性。

明明他喜欢纯爱一样的感情，可是身边的这些老牛，一个个都对他图谋不轨，就连雏田那样一拳头敲在头上能哭好久的家伙，也是这样子的。

这个世界，已经人心不古了。

喜欢的人，喜欢看他和别人在一起。

这个别人又有好多。

多到让他感觉害怕，恐惧，心慌，跑又跑不了。

然后到头来喜欢他的那个人也不是喜欢他，而是在报复他。

白月总算想清楚佐助为什么会同意小樱说的游戏了，原来从一开始，佐助就不喜欢他，只是在旁边看热闹。

反正佐助已经不喜欢他了，他还坚持下去有什么意义呢？随便怎么样好了。

他已经不看重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白月感到麻木了，对人生没有希望了。

泉睁大眼睛看着白月的眼睛，她目光从故作镇定，慢慢变得柔和。

白月察觉到这一点，内心好像被触动心弦了一样。

“我们像不像两只小豪猪？”泉笑着问道。

白月眼里黑灰的瞳孔渐渐淡化。

刚才他和泉讲了两只小豪猪的故事，抱团取暖，渐渐接近，离的太近，会被彼此的刺伤到，离开的太远，又会感到寒冷，就这样慢慢的靠近，在受伤中，掌握一个恰当的，不会伤害到彼此的距离。

白月缩了缩肩膀，他小声问道：“我们成长了吗？”

“应该吧？”泉回答道。

大眼睛看着小眼睛，玻璃一样质感的眼睛，在窗外夕阳的映照下，生出如火一样的光辉。

是夕阳的余晖。

泉低了低头，头发垂落在白月脸庞。

两个人这时候都想了很多。

与其说是互相喜欢，还不如说是组队过日子。

“你答应吗？”泉又问道。

“答应什么？”白月反问。

“和我成为家人。”

“……”

“……”

“嗯。”

“我去做家务。”泉起身。

“我静一静。”白月看着天花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