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薇薇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这不是好事儿吗？”

“近乡情怯，你懂不懂？”苏楠搅拌着手里的咖啡，仍旧很惆怅，“以前吧，觉得他遥不可及，现在他突然就要成为我男朋友，我居然还有点儿抗拒！”

“抗拒什么？”

苏楠看着尤薇薇，犹豫了片刻，“薇薇，你知道周凯以前为什么总是对我敬而远之吗？”

尤薇薇摇摇头，毕竟当年苏楠对周凯最多算暗恋吧，她连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捅破的那层窗户纸都记不清了。

“大学的时候，我骗过他。”苏楠低着头，苦涩的笑了笑，想起那段荒唐的往事，“我骗走了他的第一次。”

尤薇薇刚喝了口咖啡，险些喷出来，“你说什么？”

这件事实在太劲爆了，尤其是这件事发生在了苏楠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毕竟学生时代的苏楠可是个典型的乖乖女。

“我比你厉害吧。”苏楠递给尤薇薇一张餐巾纸，尤薇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嘛？”苏楠指了指自己的胸，“那个时候，我生了病，要做切除手术。你说我多倒霉，医生说二十多岁得乳腺癌的概率特别小，偏偏就被我碰上了。”

苏楠低头继续搅咖啡，“我当时很害怕，就想真切了，我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所以，我就有了那么个念头，当一次完整的女人。”

“算他倒霉，谁让我那个时候疯了似的喜欢他。”

苏楠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尤薇薇却能听出她那个时候的绝望。那个时候，她也在经历人生最绝望的时刻。

她握住苏楠的手，“苏楠，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现在我这是假的。”苏楠无所谓的笑了笑，“你记不记得同学聚会那天，我听到周凯跟别人打赌了。”

那天她喝了酒去上厕所，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几个男同学在那里抽烟。

“你们看到苏楠了没？以前飞机场，现在高楼大厦平地起啊，技术发达就是好！”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后天发育的？”

她那个时候喝了酒，没心思跟他们吵架。不过，胸是她的，既然要做，当然就要做最完美的。

“哥们儿我阅女无数，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咱们赌赌呗！”

“好啊。”

几个人纷纷下赌注，最后她听到周凯说：“我赌是假的。”接着是一阵哄笑。

“那咱们派谁去一探真假？”

哄笑中，她听到有人说：“周凯，你去！苏楠以前不是喜欢你吗？”

她喜欢他的事情，她以为只有他知道，却没想到居然已经成为了同学们之间的谈资。那滋味儿也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别的。

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再后来，周凯带她离开包厢，两人缠绵一夜，她就想，就当还他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跟你交往？”

苏楠回过神，“酒会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没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要让我做他女朋友。”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谁也没喝多。她只是客气地问了句，要不要上去喝杯茶。本来是赌气，故意逗周凯的，谁知道他真的上去了。

上去也就算了，结果茶也没喝，她稀里糊涂的就被他拐到了床上。等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苏楠，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