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薇薇自嘲的笑了笑，“算了。”

“大神那个人，喜怒不形于色，我看不太出来。”周凯喝了口咖啡，“但是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其实我那儿有的是模版，打印出来就好了，但是这人太倔，不肯用。”

见尤薇薇又不说话，周凯有些不死心地说：“婚都要离了，你说手写离婚协议书有什么用？”

尤薇薇闻言，眸光动了动，看着手上的文件，想象着他写下这些字时的心情。看到上面的“双方自愿解除婚姻关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入口的苦涩压下了心底的苦涩。

尤薇薇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喃喃道：“人这辈子，纯粹因为喜欢而在一起，是一种幸运。周凯，苏楠很爱你。”

周凯听到苏楠的名字，眸光沉了沉，“因为知道，因为给不起，所以我逃走了。”

“但是你说，人这一生能遇到几个把你爱到骨子里的人？”尤薇薇把咖啡杯放下，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有些人，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周凯闻言，呆愣了片刻，想起大神也说过同样的话，哎，这两个人啊。

他看着尤薇薇离开的背影，靠在椅背上，虽然答应了苏楠让她来说分手，但是从滑雪场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两人同居的公寓。

她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不知道这算不算她说的分手。

周凯摸出手机，给高逸拨了个电话，“大神，事情搞定了，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她还好吗？”

“既然这么想知道，何必让我替你跑这一趟？”让他这个有名的大律师跑这一趟，不是为了打离婚官司，就为了递份离婚协议书，大材小用的很。

周凯无奈叹气，仍旧老实地说：“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憔悴了好多。”

电话那端传来片刻的沉默。

“心疼了？”周凯有些后悔说了实话，忍不住吐槽，“既然都这么舍不得，为什么非要离婚？”

高逸没答，只说：“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了不是。”周凯不死心地问：“真不出来喝一杯？你这情况特别适合借酒浇愁。”

高逸看着眼前的一叠资料，“玩儿的尽兴。”

挂断电话，高逸翻开了一份资料，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忘了是哪个顾客留在这里的了。

他忘了扔，就被李萌塞进了抽屉里。

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想起没有打火机，他自嘲的笑了笑，借酒浇愁，抽烟解愁？把烟丢进垃圾桶里，他靠在椅背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高逸不想动，已经是下班时间，不会是顾客。

听到没人应，门外的人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沈曼看到靠坐在椅子上的高逸，有些诧异，“你没走，怎么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