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后,第一眼便看到盖在身上白色的锦被,便知自己是躺在床上,再是看到顶上紫色的床纱。
她只觉头晕目眩,又闭了闭眼缓了缓神,再睁开眼,微微侧目,看向声源。
只见三张不同的脸却是相同神情的脸紧张又关切地盯着她。
眼神往下移,只见三人皆着古装。
一位风韵犹存穿着浅绿色锦袍的中年妇女坐于床前,一位穿着淡粉色收腰长裙、衣料稍逊于前者的似丫鬟的女子站在床前,另一位着灰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站于坐着的人之后。
尚若如眉头一皱,透过人看向房间布置。
只见一方圆木桌摆放于房间正中央,桌上的木制托盘正放着几个白色古风羊脂玉瓷杯,杯上花纹繁杂淡雅,价值不斐。
旁边并临着一只同色茶壶。移开视线,只见一屏风挡住了目光,屏风上一幅冬雪梅花图栩栩如生,仿若实景一般。
四处规律地摆放着一些名贵玉瓷和书画。
收回视线,看着三人。
那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先是满脸心疼地开口问道:“霜儿,疼不疼?母妃马上叫大夫来给你诊脉。”说完,便吩咐旁边似丫鬟的女子快去请大夫。
那女子听后,恭敬地屈了屈身,答道:“是,王妃。”就出去了。
尚若如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问了句,“这是哪?”突如其来的稚嫩清丽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尚若如握了握拳头,不动声色藏起惊色。
那位被称为王妃的中年妇女惊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是这样,而后宠溺地看着尚若如说:“这是白王府,你的家,霜儿只管养伤便是。”
等王妃说完,尚若如面带惊疑地接着问,“那,我是谁?”
王妃这次好像真的被惊住了,她激动地转身拽住后面那中年男子的手臂,惊喜地说道:“王爷,霜儿是不是好了?她居然能清楚地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复又转过身来,似乎想要确认一番,打算伸手摸一下尚若如的额头,验证一下。尚若如感受到她的意图,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往床内侧躲。
“抱歉,我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
王妃顿时满脸委屈地看着她。尚若如脸一抽,有点带着尴尬的愧疚,毕竟别人也是一番好意。
恰巧这时,大夫被丫鬟领着进来了,缓解了此时的微妙气氛。
尚若如此时没有了初醒的晕眩,她细细看着进来的大夫,只见他慈眉善目,着灰色长袍,挎着一个稍大的药箱,腿脚利索,虽然看似上了年纪,但一点也没有年迈的老态,反倒是充满着年轻人的朝盛,尤其是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大夫走向床边,尚若如正想要拒绝,却见刚刚那个丫鬟连忙跑过来,从床后衣橱内拿出一块手绢,恭敬地对她说道:“小姐,您把手放在床边,奴婢给您放上手绢。”
尚若如松了一口气,依言将手放于床边。大夫轻轻搭上手,俯身谨慎地探着脉。
约莫一分钟后,大夫放下手,退后两步,恭敬地朝着王爷,王妃行礼,又朝着尚若如行了一礼,才道:“王爷王妃不必担心,白小姐只是掉入水中磕破了头,并小感风寒,老夫给她开几副药,保证药到病除。至于头部的伤,只需一瓶清肤膏,擦于伤口上,几日后,便可痊愈。”
“那霜儿刚才好像好了,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担忧地看了尚若如一眼,收回目光炯炯地看着大夫,急忙问道。
那位大夫想了想,回道:“刚才我诊脉时,发现白小姐的脉象平稳,已然正常。
记得上次为她诊脉时,小姐的脉象紊乱。如今许是因祸得福,恢复神智。至于不记得自己是谁,应是头部受到重击,导致记忆丧失,等小姐的伤恢复,记忆自然恢复如初。”
王妃瞬间感激地看了一眼大夫,坐向床前,惊喜地望着着尚若如。王爷吩咐那个丫鬟,将大夫带下去领赏后,也回到了床边。
大夫被丫鬟领着出了白王府门口,大夫回头看着丫鬟说:“请留步,老夫先告辞了!”后抱拳作了一揖,甩袖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