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的是一个有信念的人,而不是,一个行尸走肉的躯体。
在信念面前,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呢?
“奴婢可以。”
竹心望着几乎近在咫尺的女子,不假思索地回道。
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她怎么会活不下去呢?
当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死的那一刻,她的确不害怕。
只是,命何其珍贵,又何其奢侈。
这一时,她害怕失去,也害怕死亡。
有些人死过一次,就再也不畏惧生死。可是她很胆小,死过一次后,没能做到那样。
她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
真的,她剖开脑袋来想,也不会猜到,她居然是女子。
她不会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会是这种地方幕后的主子;她不会想到,这个人便是街外无数人为之称道的陌夜公子;她不会想到,这个人便是那些多少姑娘们芳心暗许的男子;她不会想到,这个人便是拥有一双起身回生的妙手的神医,她的命,真的是她的;她不会想到,这个谜一样的女子,这个足以让世人震惊的女子,竟然待她至此;她也不会想到,这个女子便是他的主子……
也许,她没想到的,还有好多好多,耗费日日夜夜也数不完的。
听小舒一直在耳边说,她长得很是美丽,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人。就算与那倾国公主一比,也毫不逊色。
她笑了一下。
是啊,这样的人,光是看到她的风姿,便能让人不觉沉沦。
容貌惊人,又有何奇怪之处呢?
一切只是天经地义,水到渠成,再正常不过。
不知,这样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
也许,只有天下的那几个男子才能与之并肩吧!
此时一身男子装束的她,由于身形出挑,并不显得别扭。
倒是一表人才,俊逸潇洒。
“那便好!让我为你看看伤势吧。”
白霖霜也注意到了她一直打量自己的目光,却并不在意。
换做是她,她也会惊奇的。
自己的做法确实是有些不同于这里的女子。
“好。”
知道她是女子,尽管也有些羞涩,但为了自己的伤势,竹心也不计较这些让人有些拘谨的细节了。
白霖霜向小舒招了招手,她便提着那匣子走了过来,将它放在床边的桌上。
竹心拉开自己身上的绸被,踌躇了一会儿,便开始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白霖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也对于衣裳这事,她向来算是白痴,也并不打算去学。
总得给自己留些空闲。既然不喜欢去学,那便不学了。
她看着竹心缓缓褪去了外裳,接着,里面的内衫也渐渐脱去。
继而露出了一层里衣。
衣裳样式结合着古代的繁琐典美与现代的艺术审美,确实能让人惊艳不少。
这是她在凭意轩为她们量身定做的,料子是要比一般的要好。
她的人,自是不能亏待。
几分钟后,她终是脱完了衣服,只剩下白霖霜为她缠的绷带。
上次为她包扎时,她发现,她的腿上和背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胸前被烫伤的面积有些大,而且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眨了眨眼睛,她上前准备为她拆下绷带。
“拿剪刀过来!”
她吩咐小舒。
在小舒将剪刀拿过来后,她在剪开竹心身上的绷带时,也叫再去拿了一盏灯过来。
随着一层层地剪开绷带,她隐隐看到了里面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