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期蔚的动作,他有些焦虑。可也不能有所表示。
今夜,确实会不太平啊!
云期蔚只觉得腹中有口气,使力堵着喉咙,出不来气。
他终于明白在殿外脑中闪过的是什么了。白王妃的丫鬟都如此重视的人,又被称为小姐,那就是那个傻子白霖霜无疑了。
可当时,他又怎么会以为那个美得不像真人的女子会是白家那傻了几年的人呢?那种强烈的对比,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那傻子不正常之后,他在宫中见过一面。
他可记得,那日那傻子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疯癫,全身弄得脏兮兮的,就像是从泥沼中爬了出来,那么不堪,让他觉得看到一眼,就觉得晦气。
那样的人,怎么值得他去看?那岂不是要污了他的眼?
她当时那么的脏乱,居然还用她那布满泥垢的手来碰他,嘴上还不断念叨着:
“五皇子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太子哥哥,他在哪?快带我去找他。我好想看到我的太子哥哥,你快点!”
那时天还正下着雨,他也刚被母妃训斥过,心情正烦躁着,他不耐烦地一推,谁知她竟然掉进了旁边的莲池之中。那时也正好无人,他慌乱地跑开了,哪还有心思管她死没死,反正也没人看见。
后来,他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个傻子并没有死。
不过,对他来说,她的死活,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从那以后,她便没有再进过宫。听说那次回府后,还大病一场,几个月过去,才完全好转。
因为这场变故,白潇南夫妇就只将她养在府中,足不出户。
再想到四年前,她竟然痴傻不再,还去了竹阎谷拜师学艺,他便觉得难以置信。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之快,瞬间与之前判若两人?当是非常邪乎了。
他更是没有想到,曾经那不堪入目的人,此时却是亭亭玉立,美丽惑人,比之见过的女人都要胜个千分万分。
连他也不由得感叹一句:世事难料!
这世间种种,哪有寻欢作乐来得直接?谁知哪时遭遇横祸,哪时死去?活在当下才是上上之策。
“五皇子?”
面前站着的人迟迟未说话,白潇南出声提醒?
“呵!”
云期蔚倏尔回过神来,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散去,回到现实。
原来,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八年多的光景了!
“本皇子是在殿外巧遇白小姐的,也算是有缘了。以后还请白小姐不要将本皇子拒之门外,有时日便可出外游游,赋诗饮酒,消解乏闷了。”
他的话虽是和白潇南说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霖霜。
“好。如今宴席尚要开始,还请五皇子过去歇着,免得累了,小女子可是担待不起。”
白霖霜扬起一笑,面无表情地道。
花静怜和白潇南在一旁一脸为难地望着她,分明是对这个登徒子的行为感到无力。可他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似的,还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就是自知之明的问题。一个人若是没有那种觉悟,会让人心生不喜的。
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还真是要拼爹的节奏。
白潇南和花静怜对视一眼,皆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好。白小姐,再会!”
白霖霜话语中赶人的意味云期蔚也感觉到了。
只是,越是这样出众,越是这样与众不同的人,不应该是越有吸引力吗?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当以身犯险得到的那一刻,不知是不是成就满满,难以抑制欣喜的躁动?
时间有的是,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看着终于离去的人,白潇南和花静怜在心中齐齐松了一口气,面上,两人的状态却不同。
一个是不动声色,一个是明显易懂。
回过头来,两人携着白霖霜一起坐下。
幽韵走到白霖霜面前,为她斟满了一杯茶,继而回到了她的身后。
白霖霜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走了这么久,也有些口渴了。
“霜儿,那五皇子殿下,对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