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初见之时,她在落云寺后园玉兰树下见他那样。
她记得那时,他负手站在一棵白玉兰花树下,背影伟岸,迎风而立。一袭如冰山雪莲似的白衣匀称合身地修饰在身上,微风吹来,带动衣摆翩翩起舞。
墨发只用一根白玉簪稳稳束在头上,简单朴实。
他就只是站在那棵树下,就好像能惊艳了这如花年华。如今这时,他也一成不变。她本以为,那些电视剧里装模作样的臭道士弄的东西没有什么看头。
然此时由另一个人施展出来,那完全是天壤之别。赏心悦目之余,更觉对方深不可测,令人越发敬佩和忌惮。
她不由得望向云厉。
隔着远远的人群,她看不真切云厉脸上极尽微详的表情。
可是,她却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深思打量。
君子修这人,的确有让云厉重用的本事。
白霖霜再次看向他,头顶的日光倾洒在他的白衣裳上,华光四散,雅致美好。
此时她也方想起那诗句: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她觉得他,与她初见之时的惊艳分毫不差,甚至更甚。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后,那上面的人终是结束了这漫长的作法。
文武百官齐齐起身,包括云厉,纷纷朝着祭台上面跪下,磕了三个正正经经的响头。还有专管祭祀的官员在那里大声喊着:
“一拜,恭祝云沧丰亨豫大,政通人和!”
“二拜,恭祝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熙!”
“三拜,恭祝上天庇佑皇上万寿无疆,身体康健。”
后面跟着一串复杂的祭祀用语,白霖霜听得不是太清楚。
单从这拜的内容来看,就说明皇权的至高无上,无限尊荣。故而,她有些理解为何这么多人崇尚那个皇位了。
在一阵叩拜过后,云厉走上那祭台,接受万民朝拜。此时,在俞临城的所有方向,每个人都心诚地望着皇宫的这个方向,叩拜上天和云厉。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令人十分震撼的场面。
祭天大典过后,又在皇宫中用了些膳食,天子大手一挥,终于结束了这场白霖霜见所未见的宏伟场景。
她不由得扼腕:光是一个祭天大典就耗费了几个时辰。如今也要接近酉时。
刚才的祭典美其名曰去掉过去的晦气,每个人身上都被洒了些圣水,白霖霜觉得现在身上都还有些难受,想要赶紧回去换个衣裳。
所以,当云厉放话可以走的时候,她就和白潇南两人说了声,先走了出来。如今夕阳斜下,不胜美好。
这场乏累的皇宫之行终于过去了。她很想回到家,悠闲地躺在榻上享受美好的光景。
可天公不作美,面前出现了的人挡住了她的道。
“霜儿,我们一道回去吧!”赫然就是白家那几个心怀鬼胎的美人们。
白梦薇绞了绞手中的丝娟,言笑晏晏道。
今日的她也格外美。
湘妃色的衣裙与她的美貌相得益彰,十指纤纤,黛眉杏目,瓜子脸秀气逼人,自成美色。
“是啊,霜儿妹妹,我们就一道回去吧。我们姐妹也该有好几日未见了吧!”
白绮罗也插进话头来。她的美也是不输白梦薇的。两人各有特色,白衣翩翩,妃衣迢迢,好一道靓丽的风景。
“走吧!”
白霖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白丹云,语气淡漠地道。
那两人闻言相视一笑。几人言语笑意,尬意闲聊间走到了马车旁。
白梦薇对着白绮罗使了一个眼色,接着道:
“霜儿妹妹,不如你大姐姐与我同你共坐一辆马车吧?这样我们便可说说话了,好不好?”
她的目光中带有祈求,令人好不可怜。
白霖霜淡淡地瞧着她,应道:
“好!”
那边幽韵刚听到这句话,正欲发作,白霖霜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努力按耐住性子,极不情愿地跟在马车旁,嘴里还不停地悄悄碎碎念,以平复内心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