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清晰明亮的声音覆了心中少许浮躁与不安,白霖霜看向他。
“不疼。没有受伤。”
她眯着眼扫着他的眼眸,抽身退出。这不是该在宫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她自己也有余力不受伤,只是这突然冒出的人白白搭上了力气。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
“多谢!”她答了谢,眸光却被那道炫黑身影引了半分,直到忽有一鼓掌声传来,才凝了凝心神,望向来源。
“好戏,好戏!真是一出好戏!没想到,梅殿主也有怜香惜玉之心,这大老远的,潆泓也看到梅殿主慌忙匆匆的身影,怕是……”
云应宁手中拳头握紧,继而松开。几人目光各异,纷纷投向花潆泓,等待她接上之前的话。唯独那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动不动,目光却朝着一道紫色丽影循环顿住。
“呵呵,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听别人说,这宫外是有一马场,专供王公贵族游玩奔驰。今日一见,确实不错。”
粉色衣裳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眉目依然精致艳丽,倒映在黑色眼波里,艳丽画色熏然。
她没在继续之前的话题,眸光飘在了公孙青寒的身上,又在白霖霜与梅容宇之间徘徊,继而又转向云想容,最后停在云应宁身上,眼神里兴致盎然,颇有兴趣。
“花小姐怎么不在宫中赏景?竟也有闲情来这荒郊野外。要是你早点告诉本太子,本宫自会告知父皇,亲派御林军护送你来这骑马。花小姐来我云沧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等可是不好与苗疆交代。”
云应宁扬了扬手,道。
“太子殿下也太杞人忧天了,潆泓还没有那么娇弱。御林军虽好,可潆泓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喜欢那么多人跟在身边。这不,不是听说我的未来夫君也来这马场了?也是要培养培养感情的。可巧的是,婚期竟然是与太子殿下的是同一日。太子殿下有心与佳人作陪,潆泓自也希望与良人相会,岂不是都是想到同一处去了?”
她抿着唇轻笑,独独将这原本柔和的气氛生生带进阴暗冷泊。闻言,站着的几人心中皆晦涩莫名,脸上的神色却是未变多少。
“真是不害臊,女子竟也能说出这番话,本殿真是长了见识!”不同于他人小心翼翼仔细斟酌的犹豫,梅容宇想也没想,脸上嘲讽尽现,当先出口迎了回去。
竟然敢将霜儿与那太子说到一处,当真是惹人厌烦。他如今本该做些事情,只是,由于考虑到霜儿的感受,他才一时未有所动作。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得出来,霜儿并没有将太子放在心上,如此,他倒没什么可担忧的。
可怕的并非云应宁,而是另有其人。想到这儿,他的目光瞥向某人。
云轻沥听此话,倒是鲜少地附和上去,没有忌惮她的身份,“确实说得对。这女子还当要矜持些。动不动就将这种事放在嘴边,是会令人心生不喜的。”
打量了一番身后某人的神色,眼中风云诡谲闪过。这婚约是皇上所下,但准确来说,是花潆泓请求赐的婚。外人却不知此原因。没想到皇伯伯竟然会同意。
明知她是凤星,明知她是苗疆人。明知也许并不是两情相悦。
青寒若是抗旨,就是与皇家作对,定是不得好处;若是不抗,这婚约之事顺理成章,是遂了别人的意,不见得是顺了他的意。
两难。
这可是皇上给他出的一道难题。
“两位,你们这话也说得过了,这话里面的主人都未说话,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
花潆泓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眼光转到公孙青寒身上,却是忽然转柔,轻道:“青寒,我们进去遛几圈吧?我可是好些日子没有试手了呢,还有些期待。”
停在三尺之外,花潆泓询问着他的意思。
白霖霜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观察了所有人的脸色。或冷漠疏离,或怒气嘲讽,或深色朦胧,或认真谨慎,或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