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气氛依旧微妙。白潇南挑起话题,“殿下,和州匪寇作乱之事……”
两人便在讨论中认真了起来。白霖霜看了两人一眼。就此时可见,云应宁确实是一个仁德勤勉之人。白潇南也会在她面前提起他。每每说起,都是恭敬和欣赏。能让他这样说的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这般想来,她自己竟然有了些欣慰感。
如果将来他是皇帝,也会是一个能给百姓带来福利盛强的皇帝。单凭这一点,她就已经对他无法生厌。更何况他为人进退有度,善解人意,和他在一起时,不会觉得尴尬和无聊。偶尔也有些出于意料的举动,但也觉得实属正常。这样的人,何愁找不到太子妃。
偏生她还听说,他府中竟然只有一个宠姬,此外便再没有什么旁的女子。比起另外的那些纨侉子弟云期蔚一等,他算得上是洁身自好的了。更别说他是太子,将来会是要有三宫六院,妃嫔无数的皇帝。
摈去众多想法,她向花静怜说了声,就带着幽韵准备回院子。半道上,却想起云想容,就转开步子,朝云想容的院子而去。昨夜去看了她,今日早已知道了她的院子的位置。
进去时,屋中却不止她一人探望。也包括了那一脸黑色面具笼罩的人。她的脚步停了一瞬。那丫头见她,就兴奋地挥起了未受伤的右手,“霜儿,快来呀,站在那干嘛?”
她的心提了一瞬,接着面无情绪地走了进来,嘴上却开始训,“有伤还如此不老实,依我看,是伤得太轻了,那箭应该射得再重些!”
口中是如此说,心中却觉得亏欠她太多。那伤本就极重,只是这丫头天生好动,就是这副性子。也许也是怕她心中不好受,即便伤得如此重,还是要不遗余力地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
“哼,我觉得也是。这伤啊,没过两日就能好了,到时候,你不敢骑马,我就同你共乘一骑,一起狩猎。也许那时候,就不是太子哥哥得第一了。”
白霖霜敲了敲她的鼻子,拦住她那只右手,按住她归归整整地坐着,“怎么不在床上躺着,现在还不是下床的时候。”
这皇家御院比别处凉爽,自然就减少了伤口化脓的可能性。否则,还要多担心一面。
云想容:“昨日躺了半天,昨夜又躺了一晚,我已经快受不住了。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当然能下床走动了。”她鼓动着大眼睛,十分理直气壮。
“那要不我现在打断你的腿,这样你就可以躺在床上了?嗯?”
她淡淡地威胁。却把一旁坐着的云轻沥逗乐了,“我也觉得白小姐说得对。她就是需要打断她的腿,才能安静。”说完又觉得缺了些什么,立马补充,“不对,我觉得打断她的腿没用,她可能还会叫人去寻一个轮椅,坐着它也要出去遛遛,反正是个不安生的。要说,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千年玄铁链将她锁住,那样她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白霖霜的嘴角慢慢浮起,在看到某人时,又无声落下,准备看两人斗嘴。
果然。
“云轻沥,你还是不是我哥哥?有人像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我要告诉父王,让他把你打一顿,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哪里去。”
云轻沥:“父王不会打我的。本世子这么乖巧,这么玉树临风,这么疼自己的妹妹,他是不会忍心对我下手的。”
云想容嗤了一声,“现在我有伤,你还这样惹我不开心,他铁定要管管你。上次,不知道是谁因为抢了我的宝贝送了别的女子,被父王追着满府跑,府里的人可都是见了的。”
云轻沥一气弱,扇子扇得越发猛烈,上面的某种图案越发清晰明显,几人皱眉暗叹间,就听他拔高声音,“不就是一支簪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父王他老眼昏花,竟只是因为一支玉簪虐待我,真是一个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