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痛。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人,除了幽韵,就是墨泠了。说起来对谁亲近,墨泠也是排在前面的人。她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少年站在风口,就是因为怕她冷,她也知道,虽然他话不多,却对她忠心耿耿。望天崖的舍命相救,再到后来默默执行她所有的命令,从来都不会有丝毫不甘,丝毫怠慢,这些都是她不能忍受他现在此番的理由。
她蓦地将目光移向了出来的人身上。那一身红衣妖娆的人不是他梅容宇还有谁?
虽说他是救了她,可他不该对墨泠动手。她欠他的是一回事,于别人而言,他没有资格和理由伤害别人。况且,墨泠是为她而伤。
她推开身边人,上前一步,嘴角是冷凝的弧度,眼神中也是无法遮去的寒意,看着那已经在出口停下来些微呆傻愣住的男子,“何必穷追不舍呢?我要是想离开,不管是不是成了亲,我都会想方设法地离开。梅容宇,你未免太过自负,你以为,留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吗?我对你,没有一丝丝喜欢。
我不知你是喜欢我什么,喜欢我作何,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种喜欢上,你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确实不值得你如此做。救命之恩,不胜感激。可今夜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离开的。如果你要拦,就尽管放马过来。”
一味地婆妈只会加重事情的严重性。索性绝了他的念想。对他,她不是全然排斥,可也只是如此,并没有生了喜欢。
男子脸上的气色一寸寸退去,灰败着神色不死心道,“如果我就是要带你回去呢?”
女子听了他这话,却是伸手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根简易的竹笛,那是他亲手为她所筑。她眸光凌厉冷漠,一如初见,甚至更加寒冷,“那你大可试试!”
竹笛凑近红唇间,气息涌动,吹出了一曲曲节奏。不过数十秒间,暗中涌出了无数黑衣蒙面人,齐齐将她护在身后,刀剑对着梅容宇,嗜杀之气扑面而来,笛声止。
男子脑中一亮,眼神却是黯淡了下去,“你刚才对我……”
“逢场作戏,不值一提。”她猛地截住他的话。
男子问,“那这些日子,你时不时就在吹奏这竹笛,就是在迷惑我?所以,自一开始,你就在谋划着离开我,哪怕你伤都还没好,你还是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女子淡淡应:“是!”
“你就在步步节奏中给我演了这一出?原来你愿意与我同奏,只是因为这都是你的筹谋。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就这样时时刻刻都想要离我远远的?”
她答:“是!”
男子眼底仅存的希望尽数退去,只有势在必得与死不放手的执着不甘,“就算如此,你还是不能离开。你必须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