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一旦有了牵绊,再决绝的人,都无法再活得像自己!她释然地笑了笑,回答花静怜,“好。母妃,我们回家!”
起身,幽韵为她理了理衣裳,她牵着花静怜的手,几人一路往门外而去。幽韵看了一眼还是坐在座位上不动的人,赶紧跟上了她的步伐。
出门后,遇见了云应宁,他说要送送她,花静怜和白潇南询问了她,她应了应,两人就先行去了。他们离开后,她却往一处僻静地走去。云应宁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踩着她的脚步追去。
两人一路踏着幽静小路行去,幽韵和他的侍卫不远不近地守在身后。两人各持一把伞,缓缓行在路上。或许是气氛太过沉静压抑,云应宁瞧了一眼她的面容,温和说,“霜儿,这几日过得如何?若是有时间,不如,明日我带你出去赏玩。听说,你不会骑马。上次,你也没能学成,要不然,明日我教你骑马吧?”
至于如何听说的,他是只字未提。
她也回身看着他,只思酌了一秒,就回道,“我不想学骑马。”
云应宁被她出声果断的拒绝震了一震。后又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不愿与他一起,而是不愿骑马。心中沉下去的大石松了许多。他一直在想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共同喜好,来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可是转遍整个脑海,他从来不曾去真正了解过她。不管是过去她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后,还是现在她对他冷漠忽视。他都不曾,知道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她在他那里,始终都是一个谜,他看不到她的一丝一毫,她瞥不见他的真情实意。仿佛这场婚约,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霜儿喜欢什么?”
他斟酌着字句,思考了会儿才问出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样哄一个女子开心。他不懂怎样才能让这个人喜欢他。不说喜欢,至少不要讨厌他。
她忽然停下来。倾盆大雨已经变成了杆草细雨,打在伞面上。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恰巧能意识到它的存在。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能让人看清对方的面容,清晰,不模糊。
她被他这句话迷了一瞬。如果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就想要去了解另一个人。但是,如果这份浅显的喜欢,需要对方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答案,这样的喜欢,也太过无趣了些。喜欢一个人,就会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就会不放过他任何喜欢做的事,从而推测他喜欢什么。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你就会在这场喜欢中,变得聪明又愚蠢。聪明到,你几乎知道他所有的一切,愚蠢到,即便知道这是痴心妄想,还是想要更靠近他一点。即便知道这可能没有好的结果,也会奋不顾身。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惜一切。
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有很大的区别。喜欢是索取,爱是奉献。如果你是需要对方回应,那便只能是喜欢了。
她知道他的心意。可她不是一个能拥有奢侈感情的人。每个内心充满悲伤的人,始终渴望有温情浇灌。即便被伤得体无完肤,她的内心,都会存在幻想。幻想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吗?所以,有幻想,就会有第二次的伤害。如此往复,长此以往,再深的情也会被磨灭。
她害怕,他们毕竟是陌生人。她渴望温暖,却又害怕那种过于曝晒的温暖。太阳属于所有人,而有些温暖,只属于她自己。
而她又确信,他不是她的温暖。
所以,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将这段不该有的孽缘抹去。他是有着与于添同样容貌的人,就算是利用,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那毕竟是有与弟弟同样模样的人啊!以前,她的确有些利用对方的心思。不接受,却也不拒绝,或许能在危急的一刻,用他的身份,保全自己。
可是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很多。有些事情,原则问题是不能破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