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躲开了白衣鬼,却没注意跳到了站尸面前,那腐烂的尸体将他扑倒,好在周乾这些时日没白学,倒下的一瞬间,左手撑地,向一边闪开,那腐尸身体僵硬,直腾腾的倒下,只压住了周乾的双腿。
周乾顺势把寒月刀递出,勾住腐尸的脖子,手腕一用力,头颅便被齐齐的割下,从脖颈处冒出一股气,便不再动弹。
他赶紧抽出双腿,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新死之人没咽好最后一口气,停在了喉咙处,导致尸体没有完全死透,但怨念不够,也没成为厉鬼,这样的情况通常下葬之前会诈尸,但入殓后还能冲开棺材扑人,多半是周围阴气过重,有厉鬼操纵所致。
想到这,周乾转身去看那个白衣厉鬼,她已远远站定,估计感觉到了周乾不一般,“既然死了,还是要有死了的样子!”周乾嘴里念叨着,飞速冲到那些站尸前,不等他们动手,寒月早已切开了喉咙,这股人气散出,尸体没了支撑,纷纷倒地。
那厉鬼见周乾如此厉害,转身就消失了。若是以前,周乾断不知她去了哪里,但经过训练后,他的眼睛能够模糊的看到一丝残影,他赶紧追了上去。
大概追了二三里地,原本消失不见的东柳村突然出现在周乾的眼前,他停下脚步,看着女鬼消失在村口,心里暗暗合计:“这个家伙有点手段,现在幻境已破,我看你能藏到哪里!”
周乾顺着痕迹追踪,见女鬼进了一户人家,他赶紧翻身上墙,悄无声息地跳进了院子里。
“这里是....”看着院子里两颗高大的柳树,周乾的脑海里立刻联想到一个人,钟婶,这里是她的家!
根据他的判断,女鬼应该还在这里,他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其中一颗柳树有些古怪:这颗柳树长势非常茂密,但柳条上原本布满的柳絮芽孢却消失不见,只有光秃秃的柳条和柳叶,这种情况周乾从未见过,世上不合常理者皆要小心,他举起寒月刀对着树干试探地砍了一下,一声闷响,伤口处流出暗红色的血液,随后是一声凄惨的尖叫,响彻了东柳村的夜空。
村民都被这声尖叫吸引了过来,一股脑的涌进了钟婶家的院子,周乾赶紧收起寒月刀藏在衣服里,看着人群中的村长,他主动上前打起招呼,“村长,我见着鬼了!”
“小周啊,你咋来这了呢?”
“你们认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上下打量着周乾,转头问村长,“他是谁?”
“孙书记,这是省城来的记者,说是要报道一下村里的事,我寻思也是好事,就没拦着!”
周乾看向这个男子,一米八的大个,光头,手臂上的纹身已经模糊,想必年轻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村长叫他孙书记,没准他就是那个砍柳树的村支书。
“孙书记,您好!”
“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面对村支书的询问,周乾看着围观的村民,脑子里飞速组织着语言,“我这不是来拍照么,就去了闹鬼的那片野地,没想到真遇到了,她追着我一路跑,我慌不择路就跑到了这里,没想到那白衣鬼钻进了柳树,我...我...”
周乾有些编不下去了,他余光扫到了墙角处的一把斧头,灵机一动,“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答错了,拿起斧头就砍了一下,结果这树竟然流血了!”
“什么?”村支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周乾的话,村民里有胆大的上前看了看,“还真有血哎!”
这句话瞬间在人群中炸了锅,看着大家注意力全在柳树上,周乾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白衣鬼状态不明,自己还不能离开。
这时钟婶从门外走了进来,众人一见主人回来了,纷纷上前给她讲柳树的事,但她似乎不感兴趣,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往里走,只有走到院子里时,抬起头看了周乾一眼,然后找了个台阶坐下,也不说话。
村支书有意稳住局面,他大声说道:“这血说不定是怎么回事呢,大家都散了吧,哪有那么邪乎,都是封建迷信,明天我就找人把这树砍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周乾,“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哦对,小周,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大家一看村支书语气强硬,便都走开了,院子里只有周乾,村支书,村长和钟婶四人,村支书双手叉腰,看着周乾,“你给我说实话,到这干啥来了?”
周乾笑着回答:“孙书记,我都说了,我是记者,想把村里的奇闻异事发表到网上,来这里拍照取些素材!”
“呵呵,你少蒙我,什么人我没见过!”村支书说话的语气江湖气十足,让周乾有些不爽,但很快他就发现,这院子里有一个不安的危险因素。
“你说话啊,看啥呢?”村支书发现周乾无视自己,有些火大,他不自觉地顺着周乾的视线望去,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钟婶正两眼出神的呆坐在那里,月光洒在她那干瘪的皮肤上,如同一具早已死去的干尸。
“钟婶,你没事吧!”虽然样子把村支书吓了一跳,但他最担心的还是钟婶健康问题,毕竟年纪大了,刚才自己又说砍树,这钟婶万一受了刺激有个好歹,自己这个村支书还怎么当?
“你们聊,我要休息了!”钟婶仿佛回了神,转身缓缓的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