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歆湉小心思多，但的确不算聪明人。以前，他想得比较少，觉得女人只要乖巧听话，讨父母喜欢就行了。反正，结不结婚，他的日子都是那么过。

“如果我是关歆湉，无论我父亲做过什么，我都会稳稳的坐上苏少奶奶的位置。”程依念又说。她微仰着下巴，闪烁的眸子里是天生的傲慢和自负。

从苏建国被举报到官复原职，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关家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而关歆湉和苏明珏分手也过于草率，女孩子的好名声都败干净了。

如果换做程依念，她会好好的和苏明珏演一场苦情戏，扮无辜扮可怜扮深情，对他不离不弃。等到苏建国官复原职，她就顺理成章的嫁给苏明珏。即便苏家就此败落，她也能想到办法脱身。

苏明珏知道她有这个本事，于是，笑了笑，说道：“我是不是该庆幸当初遇见的是关歆湉，而不是你。”

“你不是该遗憾当初遇见的不是我吗？”程依念眨着眼睛问道。

“哦？”苏明珏挑眉。

“如果你当初遇见的是我，我一定不会在你做绝望的时候丢下你。如果你当初遇见的是我，我会和你一起渡过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如果你当初遇见的是我，我不会让你在失去母亲之后，这么多年里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所以，你是不是该后悔，没有早一点遇见我？”

程依念含笑凝视着他，眼中的神色却是极认真的。

苏明珏看起来不动声色，但握着酒杯的长指却突然收紧，指节发白。“凭什么呢？”

她凭什么对他那么好！当初父亲被抓，往日交好的人多说都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关歆湉的离弃，他也可以理解。甚至，母亲的娘家，都在避嫌。他的母亲就是在无助，伤心和绝望中突然病逝的。

“凭我喜欢你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程依念笑盈盈的回道。

程依念和她的父亲一样，长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的时候很迷人。苏明珏明明没喝多少酒，却觉得好像已经醉了。

他什么都没说，而是倾身靠近，吻住她。

他温柔的亲吻她，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呢喃，“念念，你是我的。”

“我本来就是你的啊。”程依念眨着明亮的眼睛凝视着他，天真而虔诚。

一个单纯的亲吻，慢慢的演变成缠绵的相拥，之后，苏明珏横抱起她，离开户外的露天阳台，走进卧室。

之后的一切，好像发生的很顺理成章。

两个人一起跌进柔软的大床里，放纵的纠缠。

程依念和苏明珏在一起的时候都很乖，在床上更乖，疼了就嘤嘤的哭，也不反抗。反倒是苏明珏心疼的要命，一直在哄着她。

等结束之后，苏明珏抱着程依念去洗澡，又换了床单，洗床单，一直折腾到大半夜。苏明珏才搂着程依念，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程依念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感觉又累又疼，靠在苏明珏怀里就睡着了。而苏明珏反倒有些睡不着。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窗外散落进来的淡白月光。

苏明珏静静的看着搂在怀中的小女人，睡颜恬静，呼吸清浅。他下意识的伸出指尖，轻轻的抚摸她细嫩的脸颊。

这是第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女人。如果往后余生，能够和她一起岁月静好，他想，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程依念显然是真的累坏了，他碰她都没醒。只是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身体，脸颊埋进他温热的胸膛里，轻蹭了蹭，又睡了。

苏明珏勾了勾唇角，无奈苦笑。

两个人相拥而眠，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因为是正月，苏建国难得在家。他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这几天能好好的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