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吊子，还是理论上的半吊子。

咒术的本质是影响自然，使自然与被施术者相悖，于是施术者就会因此遭遇到各种情况。最常见的是诸如让人变得倒霉这类的咒术，原理上就是通过使受术者与自然不协调，而后产生一系列的后果。

当然，具体来说并不会如此肤浅，除了影响自然之外，还要看影响自然的方式，影响自然的手段等。

林初义走在镇子里，他在观察，看这个镇子哪里最不协调。

一般来说，如果咒术是以某片地区为范围施放的话，那么咒术的作用存在就应该是这一整片地区本身。除此之外，咒术可以应用在受术者的身上，以受术者为中心，达成反向影响自然的目的。要是更深入的进行说明，那就没有止境了。

林初义无疑是半吊子。

当然是半吊子。

还是理论上的半吊子。好在林初义现在有不弱的实力，不弱的魔力，不弱的精神力。这是优势。

“看，这里。”找了将近一个上午，找出了十四个极其不协调的地方。一个镇子的区域，虽然是一个小镇，但十四个地方不协调，这还真不算多。而在比较和筛选过后，林初义最终确定了其中最不协调的地方。

赫然是老者背泥土运送去的大木屋。

“这算旧地重游吗？”有时候，世事还真是让人郁闷。

“你打算怎么做？”罗初二问。

“整个镇子一共有十四个不协调的节点，这就说明这里的咒术主要是以这十四个节点作为支撑。只要一个个的挑掉这些节点，那么咒术就会失去运转的能力，一般来说，失效是立竿见影的事情。”林初义成竹在胸的道。

“咒术也要运转？”罗初二好奇，因为她在研究幻术的过程中，尤其是那些笔记上，提到最多的就是运转二字。

“原则上来说，任何力量都需要运转。”林初义笑，“我猜，你看的幻术当中，应该也常提到运转的概念。”

“嗯。”

“这位高手似乎本身并不强大，所以他毕生所学，走的是一条另辟蹊径的道路。也就他最常提到的运转的问题。包括魔法师本身在内，无论是魔力还是精神力，都是需要不断的运转的，只不过这种运转的过程一般很难被人感受到。”

“比如说魔力，魔力的运转主要以魔法师自身的身体为主。不过因为魔法师自身能够产出魔力，所以魔力的运转更多的是一种产出和消耗的关系。只要魔法师产出的魔力大于消耗的魔力，那么就足以支撑魔力的运转。如果反过来的话，那么这种模式下的运转，就将会大量消耗魔法师的精力甚至是影响到生命。”

“而精神力呢，原理上和魔力的运转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产出和消耗的问题。”林初义道。

“假设，如果产出远大于消耗，是不是就能快速强大起来？”罗初二问。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要考虑客观情况。好比是一根竹子，我们知道竹子本身有许多的竹节。如果我们把每一个竹节视作武者或魔法师的每一个阶段的话，那么在打通这个竹节之前，我们往这根竹子里灌再多的水，它也不可能装下比满了的情况下更多的水。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强行注水。”

“强行注水不是做不到，但注不了多少水，竹筒会怎么样？”林初义问。

“爆掉。”罗初二道。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打通竹节，以此来实现能够容纳更多的水的目的。”林初义道。

“增加容积。”罗初二了然。

“说完了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就回归咒术和幻术吧。”林初义扯回话题，“咒术和幻术本质上就是能量的利用形式，不过无论能量怎么运用，有一点总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能量的消耗。运用能量的过程中势必出现消耗，一旦能量消耗到一定程度，那么所剩的能量就会无法满足支撑咒术或幻术存在的最低条件。”

“但是，若能满足一定条件，实现咒术或幻术所需能量的内部循环，那么不说能让咒术或幻术实现永存于世，至少也能让咒术或幻术持续发挥作用很长一段时间。比如这里的七十七年。”林初义道。

“所以这些节点作用就是，实现内循环。这样的话，只需要切段这种内循环，就能解除咒术了对吧？不过……”罗初二面露难处。

“不过什么？”林初义问。

“不过切断这些节点，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别的不说，至少需要足够的力量吧？”罗初二苦笑，她的天赋不见得好，再加上从小就有病在身，时至今日，虽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才区区玄气境而已。虽然眼看着距离定心境只有一步之遥。可这种距离，不跨过去，就始终是质的差距。

“我也想过这些，但我觉得，未必没有投机取巧的地方。”林初义笑。

“哦？”罗初二很感兴趣。

“其他不说，破坏内循环的方法并不只有切断内循环这一种。”林初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