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请自便,小的先行撤退了。”他忍住心情,倒退着离开。
“这就走了?”这时,却出现了第三个声音。
男子脸色一变,下一刻,他就已昏死过去。
林初义继续给小星洗澡。
小星的身体一直绷着,它实在对水无感。一般情况下,它都是找一堆沙子,在里面拱一下,然后甩干净沙子了事。
“潼亲王来得真快,我还以为你最快也要两天后才到。”林初义平静的道。
“无他,独自来了而已。”对方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从圣?”
“从圣。”
“恭喜潼亲王。”
“谢钦澜护。”
“这里已经安全了,你的打算呢?”潼亲王问。
“先给小家伙洗澡,这事最重要。”林初义道。
“好,本王等你。”
倒也没有太久。
“好了。”林初义示意小星自个甩干身上的水。
小星使劲甩着,甩得林初义一脸的水。
“潼亲王久等了。”林初义这才转过身,看到了这位潼亲王的样貌。
古铜色的皮肤,不矮的身高,精悍的身形。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座大山,巍峨大山,一如自亘古时期就已屹立,至今仍旧挺拔。
“皇兄在等你。”潼亲王道。
“那我们快些吧。”林初义回忆了一下,从潼亲王出现到现在,倒也没过去多少时间,不算让陛下久等。
“好。”
与潼亲王共乘马车,这一路,林初义相当的不自在。
潼亲王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问,只是沉默。但只要潼亲王在那里,林初义就完全能感觉到某种威严。常年身居上位,又掌管玉霞国半数以上的兵马,潼亲王的气场之强大,说句略带冒犯嫌疑的话,恐怕就是陛下都有些比不上。
不过林初义也能理解,相对来说,陛下主要以仁政为治国之本,所以气质里会带有一些亲和的味道。而潼亲王不同,虽然现在没有战事,但军人的出身依旧让潼亲王沾染了不俗的杀伐气息,所以会偏向于张扬和狂放。
马车并没有太急,林初义在马车上晃得脖子都酸了,终于到地方了。
下车,步行入宫。
偏殿。
陛下其实也才刚来。
皇宫之内有独立的情报系统,谁谁谁进入了皇宫,陛下见是不见?若见,在哪里见?若不见,那是另约时间还是直接让人回去?都是有讲究的。当然,这些也都是会前去征询陛下的意思的。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陛下做出决定!
这是皇权的威严所在。
“经洺,十年未见,十年了啊。”陛下看到潼亲王之后,激动地直接走了过来。他拍着潼亲王的肩膀,不住地打量,仿佛看不够一样。
“皇兄,臣弟,回来了。”陈经洺也相当激动,但君臣有别,所以会稍微克制些。
“十年了,怎么都不回来见见朕呢?这深宫大院,朕寂寞啊。”陛下拉着陈经洺的手,万分感慨。
“非是臣弟不想,只是断砚山一带十年来一直都不太平,那些家伙始终躲在瘴气之后,臣弟一天都不敢松懈,生怕误了我玉霞国三百年的基业。”陈经洺道。
“断砚山?”林初义暗暗记下了这个地名。
“唉,当初就不应该把徐元帅调走,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辛苦?”陛下对陈经洺道。
“徐元帅不走,以他的身子骨,又如何能够安享晚年?他年纪大了,多过几年儿孙环膝绕的日子挺好。”
“至于断砚山一带的那些家伙,有臣弟在,他们掀不起风浪。”陈经洺自信道。
“好,好。”陛下似乎放下了一块心头的重石,转而对林初义道:“初义,朕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向你解释,你所调查的事情,与经洺无关。”
陛下看着林初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
“臣知道。”林初义答道。
“你知道?”
“臣不仅知道此事与潼亲王无关,臣甚至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主使者到底是谁,并且还知道他的目的。”林初义道。
“说说。”陛下催促。
潼亲王也看了过来。
“臣不能说。”林初义却在此时摇头。
“不能说?为何不能说?”陛下只是问。
“时机未到。”
“怎样才算时机到了?”
“还有两天。”
“好,朕给你两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