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吗?陈经洺静下心来。武者不像魔法师那样有便利的精神力,但这并不代表武者无法感应什么。
风吹草动。
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
林初义是个大活人,没道理离奇消失的。
但这里除了风声,确实并没有任何异动。
除非……
陈经洺抬头望向天空。
月光如纱,空中视线良好。
虽然看不清楚,但隐约间能观察到,空中似乎有一个特别的黑点。
之所以说它特别是因为它在动。
确实是在动,好比是夜空中观测星星,偶尔会看到,星光似乎在闪烁一样。而这黑点不同,与其说它是像星光一样在闪烁,倒不如说是衣裳在随风飘动。
这是一个形象的比喻。至少陈经洺是觉得再形象不过的了。
陈经洺没有想错,此时的林初义确实就在空中。
他俯视着院子,感知着循环中的薄弱之处。
然而,这咒术与其在人体中循环时的表现完全不同,截然相反。它竟仿佛根本没有薄弱的地方。
棘手。
棘手至极。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放弃这一片院子。
这实在是个好办法。
放弃一片偏僻的几乎没有其他用处的地方,不说有百利,也不说无一害,但至少并不怎么样吧?至于这里的问题,大可留存到晚些时候,有人有足够的把握时再来处理。
这实在是个很好的办法。
但林初义却不认同。
他无法接受这种办法,亦或是……在担心此时不解决掉问题,留待他日,怕就更是无法收场了。
眼下的问题,也许拖不起。
仅仅也许二字,便将林初义留在了这里。
“这已经不是我能对付的阵仗了,想要应对,怕是只有一个办法,借力破力。”
“问题在于,上哪儿找这份力呢?”林初义思考着。
“潼亲王的从圣境实力有没有可能?”
“也许有,但是会觉得几率不高。而且……现在潼亲王就在院子里,如果他自觉有把握破开这已经不能以常理计的魔力循环的话,他应该早就出手了。”
“但也不能排除他根本没意识到现在院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可能。算了,下去跟他说说就好。”林初义有了决定,便下了去。
“初义,这里的情况如何?”陈经洺见林初义下来了,立即问。
“这里有一个魔力循环,就和受术者所中的咒术的情况一样,只不过这里远比受术者们的情况更加夸张。我想破坏掉这股魔力循环,但我做不到,我的力量还不够,所以不行。”林初义道。
“既然如此,那就本王来试试!你说本王要怎么做?”陈经洺抵抗着因咒术而出现的身体里的某种存在即将破体而出的不爽感,他早就想动手了。只不过在不清楚情况之前,他不想贸然动手。要知道,陛下距离这里不算远。
若是陛下因为他的贸然举动而受伤甚至是……他能接受那种结果吗?他能承担这份责任吗?
“很简单,只要您能把这块石头打飞,打得越远越好就可以了。”林初义领着陈经洺来到一块石头前。
“就这么简单?”陈经洺心里不禁犯嘀咕,这也简单得有点不自然了吧?
“您不一定做得到。”林初义摇摇头。他对陈经洺还真不是满怀信心的。
“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从圣境的强大。”陈经洺斜了林初义一眼,轻笑一声。
但愿望很美好,现实却有些不近人情。陈经洺一连试了三次,那石头竟纹丝不动。
陈经洺再看向林初义,林初义却没有看他,而是面朝石头若有所思。
他见林初义一副格外认真的表情,便没舍得打扰林初义。
人的所思所想,往往不是一个持续性的行为,世上多数伟大的构思,都来源于灵光一闪。
转眼,便是半晌。
林初义回神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无妨,这里地处偏僻,罕有人至,想必就算是将这里暂且搁置一段时日,他日再来处理也不打紧的。”陈经洺安慰道。
“我就是担心怕没有他日。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我真的有预感,如果放任咒术不管的话,一定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的。”林初义摇头,眼神坚定。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里的问题,我都无能为力。”陈经洺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