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第四批被带上来的一个匪徒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等一下!将军!我说我说!”
闻言,旁边的另一人朝他爆呵道:“老七!你敢!”
被叫老七的那个人朝旁人深深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便向常冀出声道:“我们……我们都是青哥四处捡来的兄弟,大伙本就无家可归,于是就跟了青哥做了匪,虽然是匪,可青哥说万事都要讲良心,从不欺负妇孺老幼!跟了青哥大伙顿顿有酒喝,日日有肉吃!”
常冀点了点头,是人都想要过好日子,他接着问道:“你们今日为何要行刺御驾,不知一旦失败就死罪难逃,还是当真小瞧了大昭禁军么?”
老七摇了摇头:“我们不知晓,只是青哥叫我们今日来行刺。我这条命是青哥给的,即使青哥叫我死,我也是要去的。”
“你口中的青哥原名为何,生得什么模样你可描述的来?”常冀知道他没有说真话,约莫是不愿意讲,便也没逼他,他换了个话头问道。
“我们只知青哥名单字青,不知姓氏,青哥在人前从来都是蒙着黑面的,没人见过他生得什么模样。”
好长一会时间,常冀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士兵出声问道:“将军,还审吗?”
“……”常冀眯了眯丹凤眼,轻飘飘看了下老七,指着他道,“将他单独收押到一间,其余人明日午时处斩吧。”
老七听到他的话,浑身僵愣,他以为他开了口,便能让弟兄们免受断指之苦,没想到这下连命都搭了进去,他抬眼看常冀,发现那双锐利的丹凤眼正直直看着自己,心下沁出冷汗。
……
他吩咐完后,便回了主营帐,刚擦掉身上的血迹,便有士兵在帐外说有客来访。
“请进来。”
“常冀将军。”林少珵进了营帐,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整个人如沐春风,浅浅向常冀作了一揖。
见过很多次林少珵这般的笑,常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毛,总有种遇上笑面虎的感觉,应声道:“原来是林侍郎来了,方才多谢林侍郎替本将引路,常某才得以接驾皇上。”
“常冀将军多礼了,本官不过是在追歹人的途中被那歹人跑了,又碰巧遇到了将军。”林少珵颔首道。
“不知林侍郎前来所为何事?”
“那本官便直说了,皇上命本官来问,关于方才的匪徒,将军可是审出什么来了?”
常冀就将方才同老七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还告诉他他打算明日午时将其余人处斩。
林少珵点了点头,道:“若是没猜错,本官今日所追的歹人便是那老七口中的青哥了,他的面上被本官深深划了一剑,将军你近日且注意些面上带刀疤之人,难保他会来截囚。”
“本将会命将士加强戒备的。”常冀应声道。
“关于这次行刺,若是有机会,将军可愿将功抵过?”
“……”常冀一顿,有些疑惑道,“自是愿意的,不知林侍郎所说的机会为何?”
“将军明日便知晓了。”林少珵笑眯眯的,常冀看着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他正了正声色道:“若是林侍郎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本将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询问林侍郎。”
林少珵抬了抬手,示意他随意。
“林侍郎……对京郊路线可熟悉?”常冀斟酌着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本将在回营帐途中方忆起,今日林侍郎所引路,说是小道,可比起大道远了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