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珵闻言,一下便知了童千鹤所言何人,心笑。
“殿下以为,那婢女该在何处?”林少珵反问道,声音清润带笑,似是心情不错。
只是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一提到那宫女,林少珵的情绪听上去也好了几分,童千鹤面上的表情一僵。
也是,毕竟是人家亲自选中的宫女。
“这会儿人应该在客栈后厨给殿下煎药。”林少珵不再逗童千鹤,出声道。
童千鹤一顿,一时没反应过来。
“殿下此行带来的人少,玉竹和白仁是殿下的贴身婢女,难保有事不在药炉周围,臣确实是自作主张,前几日寻了个宫女,让她专门负责给殿下煎药,龙船上人多,客栈后厨手杂,万一药出了差池到时也好审个门清,殿下若是不喜欢,换了便是。”
这是解释了,在林少珵和宫女的话之间,童千鹤自是相信林少珵的,还是忍不住兀自低声嘀咕道:“那……那人家还说是被你看中,来服侍你的……”
“殿下您说什么?”林少珵似是没听清,朝童千鹤问询道。
“……没什么。”这话童千鹤自然不好意思再说出口的。
林少珵笑,没再追问下去。
“既如此,药本宫会让玉竹另外寻个人来看管煎熬,那宫女便给她在后厨许个位吧。”童千鹤少见地摆出公主殿下的架势,好让自己在林少珵面前说话时看起来有底气些,哼唧唧地道。
“好。”林少珵眸笑,清浅应声。
林少珵缓缓推着轮椅沿着湖岸走,看着眼前的湖面平静,暖风微拂,童千鹤的心绪前所未有的宁静。
……
待二人回到客栈,童千鹤已是收拾好了情绪。
玉竹和白仁正深深低着头,乖巧地站在她面前,看样子是在等着她责骂。
“你二人方才去哪了?”童千鹤道。
“奴婢,奴婢……奴婢觉得殿下近几日心情不好,而殿下也不愿向奴婢说什么,想来林大人足智多谋,或许会有法子,奴婢便想让林大人帮帮忙……”玉竹低垂着头,低声道。
童千鹤才惊觉自己近几日的情绪影响到了周围的人,心叹,手扶着椅轮,上前道:“下次莫要再一声不吭地消失了,本宫会担心你们。”
玉竹闻言,倏地红了眼眶,重重点头朝她保证道。
白仁也心知自己此举太过突然,也点头向童千鹤保证了不会有下次。
不一会儿,主仆三人便相视笑开了。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那宁堂主会这么容易就松口承认那几个是绝兰堂的人呀?”玉竹没了心事,便也再藏不住好奇心,朝童千鹤问道。
“宁堂主是个重情义的人,那封信本是被她烧掉了,如今却再出现在她眼前,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她没底拿不准本宫手上还有没有其他证据,与其咬死不认,不如就顺着本宫给的梯子下了不是?”童千鹤道。
“可是……那封信不是殿下您方才出门前随手写的么……?”玉竹满脸疑惑。
童千鹤笑了笑,伸手捏了捏玉竹的脸,好在玉竹还长得不高,她坐着也还能捏到她。
她同嘉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想学学对方的字迹可不简单?
虽然正常密信都会盖上私章,可这信不是被宁妙兰给烧了么,剩余的残片没了章印倒也是正常,何况白仁昨日得来的消息里,正好有这么一段完整的内容,她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玉竹虽不清楚童千鹤所做事的弯弯道道,她被捏着脸却笑呵呵地道:“殿下,奴婢觉着您心情比前两日好多了。”
童千鹤挑眉:“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