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进门,却见宁妙兰已经躺在床上了,且脸色苍白,与上午骄傲豪气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人。
“宁堂主。”童千鹤进门,朝人道。
“李绥华?”宁妙兰闻声,躺在床上朝门口处的人反问。
听到宁妙兰这样称呼,童千鹤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不论在哪,不论对方是谁,对皇家中人直呼其名是极其失罪的事情,若是叫皇兄听到了,这宁妙兰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玉竹想要上前呵斥,童千鹤摆了摆手制止了她。
“宁堂主可是身子不适?需要给你请大夫么?”童千鹤想来宁妙兰不舒服,便也未多计较,出声问道。
宁妙兰低笑了一声,似是讥讽,道:“只是不知殿下这请来的,到底是大夫还是阎王。”
童千鹤皱眉,这宁堂主上午还好好的,此刻却字字句句咄咄逼人,也不知怎么了。
“罢了,不是你……上午该说的我都说了,殿下也是来问我同太后的关系?”宁妙兰喃喃道。
童千鹤看了她半晌,并未说话。
“呵,纵然我不说想必以殿下的聪慧也早猜到了,没错,太后以一种奇毒作为交换,让我派人去杀了殿下,只是没想到啊,”宁妙兰说及此,面露阴毒之色,“没想到殿下身边竟有如此能人,居然能将我绝兰堂的顶尖高手都杀尽。”
说着,宁妙兰忽而癫狂笑道:“更没想到,殿下您在杀了人后,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对本堂主说,将人给我送回来,说什么荣归故里身后事?殿下您就不怕半夜睡着,冤魂索命么?!”
“殿下,这人怕是失心疯了。”白仁皱眉,上前一手护着童千鹤道。
童千鹤对白仁摇了摇头,朝宁妙兰道:“宁堂主,本宫不知道今日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叫你变成现在这样,但本宫只有一句话,宁堂主手下的人死于毒杀,本宫的人只正当防卫,并未杀人,至于他们是死于什么毒,我想宁堂主应该比我更清楚。”
未再多说,童千鹤便让白仁二人扶自己朝外去。
行至门口时,童千鹤忽然停下来,朝屋内的人道:“宁堂主,纵然痛不欲生,也要为你的弟弟好好活着打算。”
屋内躺在床上癫狂的宁妙兰闻言,倏地失了生气一般,静了下来,愣愣地躺在床上,眸角竟滑下一滴晶莹的泪。
待童千鹤走后,房间暗处走出一个人。
“劳烦宁堂主了,我们主帅对宁堂主的坦诚定会十分满意。”夏桦朝宁妙兰做了一礼,将一个小盒子丢在床上,而后便消失在房间中。
宁妙兰看着手中的盒子,静默半晌,而后才指尖颤抖地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节满是血迹的手指,大拇指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宁妙兰抱着那节血淋淋的手指,在床上披头散发,紧紧蜷缩成一团,撕扯着自己的头皮,发出近乎野兽般痛苦的哀嚎:“啊!!!!宁简!!!姐姐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放过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