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太后皱了皱眉,语气也不大好,掀了掀唇:“依你所言,我的人最近都收手了,你打算怎么替我除掉那贱人的女儿?”
“怎么?信不过我?”那人说话时阴阳怪气,莫名叫人背后发寒,阴恻恻地开口道,“既然我当年能帮你除掉那些个眼中钉肉中刺,这么个黄毛丫头还怕出差错?”
嘉太后冷笑一声:“你真当她是个黄毛丫头?她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架势,皇帝就差给她摘星星下来了!再放任下去,这皇宫只怕是要去她云响宫听政了!”
那人视线落在嘉太后身上,眸底有几分嘲弄的笑:“谢嘉,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个黄毛丫头都怕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嘉太后凤眸微眯,审视般盯着眼前的人。
没有人会愿意白白替人做刀,更别提取大昭皇室中人的性命了。
那人面上牵起个不阴不阳的笑,面容看上去有些诡异,口吻贴近嘉太后耳边,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你只需要好好听我的话,这里不要存着别的想法,更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这间暗室,待人走后,嘉太后猛地捏起旁边的茶杯,狠狠往地上摔去,一只精巧绝伦的茶杯瞬间就化为四分五裂。
“母妃,出什么事了?”李玉岚在殿外听到声音,支退了身后跟着的人,走进暗室。
嘉太后没有答话,只闭着凤眸,紧抿着唇,身子还有些被气得颤栗。
“母妃,是不是……那个人来了?”李玉岚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一二,俗话说知女莫若母,同样的知母也莫若女,若是旁的人来这里,她母妃哪里是会随便受气的人。
过了好一会,嘉太后这厢情绪也平静下来了,一双凤眸更为凌厉:“再过几日就是大年二八了,让人准备好东西,我们去皇陵看看。”
李思瑀这近两月来日日去明昭帝跟前请安,明昭帝倒是知道他这般是为了什么,但李思瑀愣是忍住了话头,没有提起一星半点儿来,直到前两日明昭帝才松了口,同意接李玉和回宫过年,但过完年后就必须回皇陵去。
李玉岚点点头,替嘉太后不轻不重地捏着肩:“母妃放心,东西玉岚都已经差人准备好了。”
……
最近童千鹤的日子过得可谓舒坦,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伤了脚之后就连嘉太后那儿,原本每月三次的请安都省去了。
更没有那些人隔三差五的找茬生事,她也乐得在自己宫里安心养伤。
倒是陆离合如今挂名太医院,明昭帝倒是巴不得他常驻的,陆离合每隔十天便会来宫里一趟,检查她的脉象和腿脚的恢复状况,童千鹤估摸着时间提前准备些陆离合爱吃的点心。
偶尔还会感叹怀念当初偷摸爬进云响宫的时候,那副眉眼微挑的邪肆模样,看得叫童千鹤着实想打他。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在陆离合刚到的前脚,林少珵后脚便也入了云响宫的宫门,更是美名其曰保护殿下,偏生人家手里也确实是有皇上的手令,这东西做不得假。
这样两大俊男摆在宫里,一个清朗俊逸似月,一个妖娆邪肆似火,故而近月来这云响宫的门口总有宫女来来回回,时不时地往里头张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