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经找到了?”明昭朗声笑了笑,似是对童千鹤的赞赏。
“绥华本是不想将此事闹大,毕竟也算是云响宫内务事,但茹儿方才也说了宫有宫规,既如此,本宫怎么可以包庇盗窃之人呢,茹儿你说是不是?”童千鹤朝人温声笑了笑,然后转而对白仁道,“去将人给带上来吧。”
童千鹤一手轻抬捋着耳边几缕碎发,腕袖轻垂,手钏叮当,白皙的手臂无意地露出那颗鲜明夺目的守宫砂,自然有明眼人瞧见了。
白仁点点头便出去了,不一会手上便提着两个状似疯了,被布团堵着嘴,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的女子进了殿来。
“绥华,你找来两个疯子是做什么?!”嘉太后皱眉,一双凤眸呈露不满。
“太后别急,您仔细看看,这两位可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童千鹤慢悠悠地说着话。
嘉太后呵笑了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然是不认得,哀家每日见过的宫女多了去,怎么,这两个疯子还有什么来头不成?”
“太后自是贵人事忙的,那绥华便来帮太后认认人吧,这两位是几个月前从福康宫,被选来云响宫服侍绥华的伶俐宫女,这二人平日里伶俐确实是伶俐,做事手脚麻利不说,同云响宫里的其他宫女关系都处得极好,只是这伶俐好似是太过了些。
“云响宫别的没有,就是讲究赏罚分明,一直以来便有个规矩,每月八日例行赏罚。恰巧上月八日的时候,绥华宫里的一个大宫女找了她们二人同去库房取赏赐之物,倒是不曾想前些日子清点库房时,竟发现少了不少东西,而且那些东西都不在赏罚册单上,不如太后猜猜看,绥华后来是在哪儿找到的那些东西?”
童千鹤说话时笑盈盈的,杏眸看向人的时候,竟是闪过一丝让人心惊的凌厉,再看时已经荡然无存,嘉太后沉凝了眉。
“哼,这些下作东西在云响宫所做勾当,哀家又怎么会知道,盗窃宫中财物是重罪,既然是云响宫的人,要杀要剐自然是听你这云响宫的主人了。”嘉太后冷哼道。
童千鹤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垂眸把玩着腕间的手钏道:“后来是有南清门的护卫通传到云响宫来,说是拦下了绥华的那些失窃的头面,正是这两个伶俐宫女藏在身上,人为利所驱本就是寻常道理,只是在绥华看来,这份伶俐委实是用错了地方,太后您觉得呢?”
童千鹤一口一个的伶俐,在人听来满是轻嘲讽刺。
“绥华,这左右不过是一件头面,何必如此计较,但倘若她们真做了此事,哀家也不会轻饶了她们,方才你也说了人心难测,纵然是福康宫也难免有看人走眼的时候。”嘉太后此话明显是将方才被高高拿起的事情,轻轻放下。
呵,之前人指着这支珠钗来当证据时,可不见得说它只是件头面。
童千鹤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道:“太后,这套头面同其他头面不同,您不如仔细看看?”
童千鹤话落,白仁上前将那支珠钗递呈向嘉太后,嘉太后睨斜着凤眸打量了两眼,口吻平淡道:“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