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大昌市。
沉闷、窒息、压抑,难以动弹。
杨天佑眼皮颤动,四肢想努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他像是被某种诡异的东西压住了般,动弹不得。
忽的!
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消失,
杨天佑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子,大口喘息,虚汗淋淋。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扭头看向枕边人张芬,张芬熟睡,没有反应。
一时失去睡意的杨天佑轻轻地掀开被子,起身来到儿子杨间的房间。
轻轻扭动门,看到杨间在睡梦里安静平和的面容,杨天佑心中的恐惧感消褪不少。
杨天佑走入厕所,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带给他刺激,望着镜子里长满胡渣,有些憔悴的自己,杨天佑都觉得有点陌生。
他缓步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杨天佑拿出一根烟,点燃。
烟从鼻间喷出,感受到尼古丁带来的缓和,他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
难道是因为最近给杨间找学校,自己的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么?
杨天佑仰头看向天花板,叹了口气,灰白色的浓烟散开。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显然还没有彻底缓过来。
突然,屋门外的报纸箱传来有人开关的响动声音。
杨天佑感到困惑,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送报员就已经早起工作了吗?
回想起自己刚刚的诡异经历,杨天佑鼓起胆量,决定亲自出门看看。
杨天佑将烟头熄灭,起身走到门前,想透过门眼看看外头有没有人。
杨天佑的头刚凑上门眼,一颗满是血丝的眼珠死死地贴在门眼处,正盯着他。
才看一眼就被吓到的杨天佑猛地后退,惊魂未定的他打了退堂鼓,但想到如果不搞清楚事情可能会连累一家子,杨天佑还是决定再去看看。
奇怪的是,这一次杨天佑透过门眼,什么都没见到。
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昭示着杨天佑的紧张,他屏住呼吸解开门锁,缓缓推开铁门。
楼道清冷刺骨的寒风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杨天佑穿着拖鞋,来到自己家旁的报纸箱。
报纸箱的锁头,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下午接杨间回来时还看到的。
冷风吹来,报纸箱的封盖自己敞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一张褶皱的报纸放在箱子里。
杨天佑颤抖的手伸入其中,缓缓地将那张褶皱的报纸拿出。
楼道里的温度愈发地低了,杨天佑伸手摸搓自己的手臂,握紧那张报纸,进屋。
把门反锁上后,空气中的那种阴冷感并没有消失,仿佛如影随形。
杨天佑又透过门眼看向外头,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转身回到沙发上。
他将那张褶皱的报纸摊开,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歪歪扭扭,看不清晰。
唯独有四个字异样的显眼诡异。
“恐怖报纸。”
当杨天佑翻到报纸的背面时,他怔住了。
报纸上印满了诡异的涂鸦,画着的,一个个扭曲腐烂的涂鸦人脸,张大嘴巴,惊恐地叫喊。
涂鸦人脸后是一团团杂乱无序的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