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但也不简单。”丁一山说的完全是实话,“简单的是姓夏的这个人有些幼稚,他居然喜欢掏鸟窝取鸟蛋这样的事情,他在我背上的枝条上发现了鸟窝的痕迹,就问我是在哪里弄的树枝,当他听说是在院里树上弄的后,马上跟个孩子似地拉着我就去掏鸟窝取鸟蛋。”
“那不简单又是什么?”
“不简单的就是他这人心胸太宽广,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不再记恨我昨晚对他的冒犯,这让我心里有些打鼓。”
“我看是你不简单才是真,好你个丁一山,原来是我把你想得太简单了,才会被你在背地里摆了一刀。”肖得利是越来越不相信丁一山的话了,夏初阳这小子,他可是数次与之过招,从来就没有赢过,这样狡猾的人,怎么可能幼稚?
他要是真相信了丁一山的话,那就是他肖得利幼稚,而不是夏初阳幼稚这回事了。肖得利觉得自已被丁一山给耍了,而这样一番对战下来,他觉得于刚和万杰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件事是冤枉丁一山,丁一山的各种解释就越发可疑。
“……师傅,我对天发誓,对你我可是从来没有二心,我一个在工地干重活的人被你拉上这个位置,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和恩人,我怎么可能背叛你?自我接替你曾经的职位当上这个后勤部长,什么时候有过二心?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自已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是你手把手教会了我,这些恩情我都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再造之恩。”丁一山哽咽着说。
“丁一山,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肖得利呸了声。“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可笑,硬把你这么个玩意推上去,到头来却害死我自已,你说你这样的人,往哪儿摆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不是我说你,你他妈真是不配坐那个位,要人品没人品,要本事没本事,平时不看书不读报,没能力没水平不说,还成天干些不着调的事,我他妈当时真是瞎了狗眼,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簸箩货?”
“原来我在师傅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啊?”丁一山伤心地说。“尽管我是死心踏地对你,可你压根就没把我瞧在眼里,不管我怎么效忠,你根本就瞧不起我这样的人,对,你说得没错,我是个没用的人,有时候连我自已都瞧不起我自已,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让师傅你瞧得起我?”
“对,我就是瞧不起你又怎样?”肖得利心里已经认定队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是丁一山所为,肯定不会善意对他。
“师傅,你瞧不起我,那是你的事,可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也认可你这个师傅,这么多年,我是打心底里敬佩你,对你尊敬有加,从来不敢对你说半句重话,你说什么我就照做,你没想到的事,我也会替师傅想到。”
“敬佩我眼瞎找了你这么个接班人吗?”肖得利冷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