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黎洛和胡月陪着李冰清去操场，在旁边等着她训练。她没有留在教室里，也没能听到发生在教室之中的谈话。

“看来黎洛是真的没作弊吧。”一个女生说。

另一个女生不赞同地接话：“那可未必。你看到监控了吗？再说了，哪有这么容易就能从二十九名考到第五名的？”

“是啊，哪有这么容易？”在一旁的周小海突然说。

开头那个认为黎洛没作弊的女生在两人笃定的语气中犹疑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或许你们是对的。”

什么叫或许是对的！周小海咬牙暗地里想。要他相信黎洛没作弊？除非黎洛再考一次，拿个满分回来！

那个黎洛数学从来没考得很好过，凭什么超过他成为数学第一？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明明第一该是他的，她要是没有作弊是不可能比他考得还要好的！

周小海越想越是生气，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全然没注意到之前两个说话的女生已经离开，甚至也不顾及看自己看上去铁青的脸色。再抬头时，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除了教室，走向数学老师的办公室。

数学并没有离开，他还在批改剩下的几本作业，打算把作业批改完再回家。周小海走进去时，他刚好抬起头来。

“老师。”周小海先叫了他一声。

数学老师放下笔：“哦，是小海，有什么事吗？”

“老师是这样的。”周小海稍稍低头，声音却异常嘹亮，“刚才有两个同学跟我说，他们不相信黎洛没有作弊，态度很激烈。我跟他们说，老师都已经证明黎洛没作弊了，他们这样怀疑是不讲道理的，但是他们非要嚷嚷黎洛作弊。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黎洛同学的名声也不好，所以我觉得……”

“觉得什么？”数学老师已经微微皱眉。

“我觉得可以让黎洛再单独考一次，做相同或者难度稍高一点的试卷，您亲自监考和批改。这样，黎洛同学的成绩出来，那些人也无话可说，也可以为她洗刷作弊的冤屈。”周小海说话颇为贴心，仿佛是真的在为黎洛考虑。

但显然，数学老师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黎洛没有作弊，这点我可以肯定地说，我和几位老师一起看过监控，她不可能作弊。她现在的成绩都是自己考出来的，要澄清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只需要等期末，我相信她期末也不会考得很差。期末成绩一出来，那些说她作弊的同学自然会消失。”数学老师若有所思地说，他看着周小海又略一沉吟道，“这样吧，你去把那两位同学叫来，我来跟他们说。”

这样偏执地去否定同学可不是好事。数学老师心想。

周小海面不改色道：“那两位同学已经走了。”说罢，他看上去又仿佛是为黎洛考虑：“我只是担心这么多人说黎洛的坏话会对她的状态造成影响，毕竟黎洛同学是一个女孩子。”

“那你把那两位同学的名字告诉我。”数学老师说，“等下周一我找他们。”

周小海还是头一次觉得数学老师这么难说话。难道是他哪里说得不对吗？他明明就是处处在为黎洛考虑！

那两位同学是不存在的，是他虚构的，他现在总不可能随便把两位同学的名字报上去等着露馅吧？

一时之间，周小海已经没有进来时的那般果断，他犹犹豫豫，“嗯”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数学老师见状，正欲说话时，办公室里又多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