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还疑惑呢，什么样的手术要那么贵，原来钱都未必能救得活妇人。

苏甜说出她可能知道姥姥些什么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在病房等着。

半夜，她脑袋落空，下意识猛的睁开眼睛，她看向病房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下哈欠，他们怎么这么能坚持。

次日早晨六点，她醒过来，此时她虚弱的已经抬不起手了，只能看向前方，而她的前方，正好是苏甜。

她倒了杯温水，拿棉签湿了湿妇人的嘴唇，妇人用力抓住她的手，吃力的想说话。

苏甜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拍了拍趴在床边小憩的元明城。

他醒来的第一眼，是寻找床上的病人，他紧张的站起来，摘掉她嘴上的氧气罩。

妇人眼角泪水瞬间涌出来，她眼神渴望着想抱抱他，和他说说话，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了。

沐宸激动的走到病床前：“你是不是和我姥姥认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元明城揪着他领口，将他甩开，歇斯底里的说着：“她只是个病人。”一个快死的病人。

妇人看着他缓慢的点了点头，她无奈的指了指喉咙，手指轻轻扯了扯元明城，她知道她的儿子，是个了不起的医生，他一定有办法，让她说完最后的话。

元明城抽出衣角，背过身去：“我没有办法。”

妇人声带发出撕裂，沙沙的声音，就是说不出话，不管她使出多大力气，她仍旧说不出话，这可把她急坏了。

她用力的青筋凸起，瞳孔放大，模样有些狰狞。

她试了很久，很久，屋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以为她就要说出来。

元明城实在不忍心，他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到一瓶没有贴标签的药水。

他举起，透明色的液体在她眼前晃动着，元明城开口解释：“这个是我最新研发，急救药，主要针对冠心病，各种急性病发造成的休克，只能顶一时，这药效很强，但对于你的病，可能会，会。”

身为一个医生，他觉得他不应该隐瞒病人的病情，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他真的开不了口。

她笑得很释然：会加速我的死亡。

她眼睛盯着墙上的病例，其实她都明白，她的病已经无药可救，她也没想过要为难他。

她轻眨了下眼睛，点点头。

元明城打开盖子，拿起针管抽取液体，然后注入她血管里。

她深呼吸，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她尝试张嘴说话，竟然能发出声音。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文诺看到后，立刻摇动病床。

妇人轻咳润了润嗓子，缓缓开口：“我，认识，你的姥姥。”

沐宸着急的看向她：“你真的认识我的姥姥。”

她眼神转移到元明城身上：“嗯，你跟你父亲还真的很像，你的父亲是医生，十几年前的假药冤案，你父亲被冤死在狱中，因为这批药，我们家欠了很多钱，我抱着你四处躲藏，终于无力承担，是沐宸的姥姥，提出收养你，可前提是我不能与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