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伯,那后来呢?”展风眠问道。
“后来,我与你父亲成了至交好友,只是我到底是恒国人,不能在你们苍国久留。机缘巧合下为恒国一位贵人治了病,对方便极力挽留我去太医院就职。”
白止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我自从与你父亲在苍云山有了这一番经历,心态早就不一样了。”
“既不追求名利,也不浮躁了。只想安心治病救人,也不枉你父亲冒死救我一场。而皇宫是什么地方?太医院是随便好进的么?我心境简单,站不了那么多立场,只好婉拒了那人的好意。”
“对方倒也不曾为难于我,只是要我远离朝廷,远离武林。我本就无意,自然落得远走清净。一晃,也十多年了。”
“那一年听闻展家被灭,我神魂俱颤。痛哭到昏死过去,再清醒就须发皆白了。我自然是后悔当年之事,只是因缘际会,若我当年不下战书,你父亲亦不会提出那个比试。”
“若不比试,自然我也不会受伤,他也不会把草给我……哎!世事自有因果。”
“今日见你兄妹,老夫此生已经死而无憾了!甚好!甚好!”
他仿佛多年来心中的郁结之气今日忽地找到了出口,此时看起来笑容坦然而欣慰。
灵希听完这一切,看展风眠还沉浸在对父母亲的缅怀里。
她亦不忍打断,只好问白止道:“白伯伯,您说我母亲是在崖边救了我父亲,他们可是这样认识的?”
她心里起了怀疑,一时打消不了,便只好凭着直觉追问。
倘若,展凌霄也是穿越来的,那自己能穿越到灵希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那些人苦苦追寻的难道就是这个吗?
白止捋了捋胡子,点头道:“不错,当年你父亲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门派冒出来的新人,可是,身手却是极其了得,施展的武功招式,江湖中人都闻所未闻。然而问其师门宗派,却总是避而不答。”
“后来各大门派便开始跟踪他,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寻常人哪里能那么容易靠近他呢?直到有一次你父亲在那悬崖边不小心被毒物伤了,你母亲本是跟踪他,后来却不忍心看他就此死去,及时救了他,日夜照料相处,两人才渐渐生出了情愫。”
“你父亲为人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又长的一表人材。虽无门无派,却也在这天地间纵横自如。你母亲为了他,离开自小长大的明剑山庄,拒绝了所有追求者,并表示从此不问江湖事。你父亲心疼她,便也收敛心性,再不参与打打杀杀,二人竟是轻易便退出江湖,毫不留恋。”
白止仿佛又沉浸在回忆里。
“真是百年来最潇洒自如地一对璧人了。可惜没逃过奸人毒计。”他惆怅地长叹。
“他们想远离江湖,想要过平常的生活,可是江湖并不放过他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展凌霄一身纵横江湖的本事,怎么会没有什么秘籍心法呢?他越掩藏,世人越想知道啊!”
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后面的事情,灵希隐隐约约就知道了。
“可是,白伯伯,为什么这些年他们对我妹妹百般谋算,却不对我下手呢?”展风眠皱眉问道,他思考这个问题也很久了。
灵希也好奇的抬起了头。
这应该就是关键处了。
“这些事,我也是这些年断断续续想明白的,其实世人都知道你们兄妹二人还活着,身在何处,只是你们当时年幼,即使抓来,也问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