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正裁料子,目光询问的看向黄鹂。
黄鹂抿嘴,“齐太太说齐二小姐想来请教瑜伽,学瑜伽!”
喜鹊顿时皱眉。
画眉毫不客气的啐骂,“不要脸!啥来清园请教瑜伽,分明狼子野心!就说她们灯会咋那么积极,早两天就过来了,还以为是想搭上咱们清园做一笔大生意,没想到是瞧上咱们清园的姑爷了!当我们清园真是软柿子不成!?不要脸的跑到咱们家里勾引咱们清园的姑爷!”
罗妈妈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画眉不忿的看她一眼,阴着小脸,“我又没说错!”
云朵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谁给齐家出的主意!?还是这几年她们在家练了铁皮神功!?”
罗妈妈上前来劝慰她,“少奶奶也先别气!世子比小小姐大的不止三五岁,等世子长大成人,小小姐年岁还小,倒是淮南王府那边怕是要给小世子安排通房侍妾。齐家想是,这安排的人要是咱们清园送去的,那过去了淮南王府,是给小小姐先占着位子,摸清底细,是向着小小姐的。这样的事在世家大族也常见,女儿不受宠了,再送一个貌美的侍妾过去笼络丈夫的心。”
云朵虽然知道有这样的规则,但是无法接受。至于赵郗以后纳妾不纳妾,那是以后的事,赵郗在清园,她和聂子川会引导会教他。但齐家这样带着闺女跑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对她的女婿大献殷勤,还明目张胆……
看她脸色难看,罗妈妈几个连忙劝慰她,“少爷都对少奶奶始终如一,相信少爷调教好世子,也一定对小小姐始终如一的!”
“那齐家也太过分了!脸皮真是够厚,没见过有哪个跑到人家家里勾引人家女婿的!两家关系不好还罢了,齐家可是仗着咱们清园和县衙,在外没少捞好处!”画眉哼了哼,很不满。
罗妈妈看了她一眼,也顺着她的话说,“齐家这事实在龌龊,咱们两家还有生意往来呢!”把云朵的气往齐家身上引,免得她现在就想着淮南王府给世子纳妾,心里郁结难受。
怀孕的人遇到事容易多思多想,云朵是对齐家恼火,但心情也因为赵郗年岁大那么多,会提前长大,会纳妾抬姨娘,低落沉重了下来。
聂子川一直守着她,无微不至,她没有怀疑聂子川的机会,整天俩人小情调的过。来了这么个事,顿时就成为事儿了。
罗妈妈几个劝了半天,云朵都没有好转多少。
聂子川从山上回来,百灵快步迎上来,低声禀告。
进了屋,见她心情不佳的摆弄那些书包的花样子,聂子川眉头一蹙,笑着坐到她旁边,“怎么了?”
云朵慢慢的抬头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摆弄,“都是你,非要和淮南王府定亲。”
听她话里的小抱怨,聂子川拉着她的手,“齐家的事,我前几日就已经知道,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
“你早就知道了?”云朵惊讶。
聂子川笑着捏了捏她耸拉的小脸,“齐家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也都直接交给我!”
“杀不完的小三,打不尽的小四!”云朵噘着小嘴。
“我得了本武功秘籍,准备教给郗儿练!只是有一条不太好。”聂子川看着她道。
云朵看着他询问。
聂子川认真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云朵小脸顿时黑了下来,粉拳就往他身上捶。
聂子川看她气鼓的模样,哈哈笑着抱紧她,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跟她解释,“是有一本武功秘籍要教给他,不过十五年练成之前,不得亲近女色!”
“还真有这样的武功!?”云朵惊奇,“十五年,那郗儿得多大啊?”
聂子川点头,“他今年十一,正好练成二十五。这武功比较强势,一旦修炼,其他武功全部作废。十五年练成,练成之前不得破身,否则内力尽失!”
云朵脸上顿时带了喜色,“这是哪来的武功秘籍,这么厉害!?给我看看!”这家伙看着一本正经的,可是很会骗人的。
聂子川这次没有骗她,把默下来的内功心法拿给她,翻开书第一页就注明了。
“怎么这么新?是真的吗?”云朵翻来翻去,里面的字迹好熟悉。
“这是我让罗丘抄录的。”聂子川看她不信,搬出罗丘。
云朵想起来了,字迹熟悉,是罗丘的字,又听聂子川讲了两节,觉得靠谱了,又担心,“得练十五年,之前学的武功也全部作废,郗儿要不同意呢?”
“他不需要同意,只需要练好便可!”聂子川抿唇。他的女婿可不是谁都能当,更不是那么好当的!
云朵同情了赵郗三秒有这样岳父,就开心的期待起来。
聂子川把她哄高兴了,直接给万广传话,“告诉齐家,让他们不要再做点心生意!”
万广躬身应声,马上去办。
齐太太还在等云朵的回信儿。
齐萱也满心期待,赶着做一套新衣裳,在家绣帕子。
齐掌柜神色阴沉难看的回来,“你们十五去清园灯会出了啥事儿?”
齐太太看他的脸色,忙问,“咋了?”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齐掌柜气沉着脸,“私房菜开了点心外卖窗口,这两日铺子里都没啥生意。过年买的淀粉和面粉已经快用完了,作坊给茶楼和米面铺子送货,却没有点心铺子的,说是和我们齐家中断所有生意往来!”
齐太太惊愣的睁大眼,脸色隐隐发白。
“你们在清园到底做了什么?”齐掌柜着急问。
“我……”起先没有多在意云笑的话,此时齐太太想起,若被聂子川察觉,齐家危矣,齐太太只觉全身发寒。
看她这样,那就是肯定有事了,齐掌柜怒声追问,“到底是啥事?”
齐太太涨红着脸,喏喏的把齐萱的事说了。
齐掌柜气的脸色发青,怒指着她,“你……她小娃儿糊涂,你也没长脑子吗!?这种事是能肖想的吗!?你们竟然还跑到人家家里,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蠢货!蠢货!”
看他气得大骂,齐太太低着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刚开始他不是还羡慕聂子川他们和淮南王府结了亲,还说过皇亲王府的下人出来都比他们这样的家富强?!
齐掌柜气怒的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骂了齐太太一通,却也无济于事,还是得想办法修复两家的关系。生意做不成,他们齐家得罪了聂子川,在南平县还怎么立足!?
“我也没明说,就是带着阿萱去清园过了个灯会,连暗示都没有。”齐太太解释。
“没有暗示他们咋会知道了!?你们都跑去人家里了,能会不知道!?”齐掌柜越想越怒。
齐太太看他这样,学瑜伽的事也不敢提了,“那去解释一下,没有那个意思!他们误会了!”
“误会!?你要没那个意思,跑去人家跟前干啥?人家又不蠢,能看不出来!?”齐掌柜怒吼。
生完气,齐掌柜还有些纳闷,要真没有啥暗示的,他们也不会察觉啥,要想解决事,修复关系,还得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又追问,“你们都说过啥话?做了啥事?”
“也没说啥,更没做啥了!就是和她们几个一块说话打牌,说的也都是闲话!阿萱……找小七玩,话赶话说到了世子的喜好。当时…”齐太太脸色有些不好,会不会是那话问的,让淮南王世子生气,或是云笑跟云朵她们谁说了。
“当时世子咋样了?”齐掌柜急切的追问。
齐太太脸色不好的,小声道,“世子说…说啥‘文武百官没有哪个胆敢打听皇上的喜好’。”
“你…你们……”齐掌柜一听这话,自己的闺女他了解,那脾性,当时要不是追着淮南王世子打听,他也不会生怒,说出这样的话,“这话就已经是警告了,你们竟然…蠢货!”
齐太太急的眼眶发红,“只是阿萱好奇,也没说啥别的啊!去解释一下,就说是误会了!”
“误会!?要真是误会,他们就不会直接中断和咱们家的生意往来!”齐掌柜担心,“有可能还不止这些!”
“不止……”齐太太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让他想办法。
齐掌柜在家里转了几圈,到内室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走出二门了,又返回来,“还有银子没有?再给我拿一千两来!”
齐太太倒吸口气,“要用这么多钱!?”
“这些银子能买回个好也是好的!赶紧快点!别废话!”齐掌柜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