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土。

经历了上一次的大战，罪土改变了很多。

山川异位，大地皲裂。只不过这种变化对于罪土而言很常见，因为每年都会发生，只是这一年因为大战而提前到来了罢了。

一把罪渊镇压此地，动则乾坤变幻，任何沾染了罪土气息的生灵都被罪渊克制，所以当罪渊被留在这里之后，所有的生灵都远远避开，唯有……吞天老祖还留在这里。

他在等待陈默的回归。

陈默必将归来，而他归来之日，大战将延续下去。

只是吞天也没有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甚至他身上的伤都没有养好，陈默就回来了。

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吞天脸色变幻，他瞬息间就可以赶到那里去，但他迟疑了，因为他留不住陈默……之前那一战已经能说明问题了，陈默的依仗根本不是罪渊……他在以区区圣人境的修为和自己作战，而且不落下风……

这就很可怕了。

但吞天也很清楚，陈默不仅仅是圣人境那么简单，处于人道领域的家伙，他一巴掌就拍死了……陈默必定有着特殊之处，应与天道有关……

“你还不走？”菩提树上幻化出的人脸看着吞天，露出了一抹笑意，“孩子们都回来了，你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孩子们？”吞天一怔，脸色忽然剧变，“怎么可能？！她，她回来了？”

他声音都颤抖到了嘶哑：“这不可能！”

菩提树摇曳着，那人脸缓缓消失：“快离开吧，她和他，不一样的。”

……

罪土之边。

望着深渊下川流不息的冥河水，陈默和冯贝贝都一言不发。

他们也不朝着罪土深处走去，只是站在万丈悬崖之上，脚踩着罪土深红色的土地，静静地站着。

“你说，当初这里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冯贝贝幽幽地道，“冥河之水，不属于此界，但却环绕着此界，都说那扇门是此地出去的唯一通道，可我有的时候就在想着，是不是能从冥河之中游出去。”

“你哪是想啊？你分明都那么做了。”陈默笑了笑，眼神之中有些怜惜，有些怀念，“我还记得那时你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伏在我的叶子上，差一点儿被老爹拿去烤了。”

冯贝贝抿嘴笑了笑：“他对我可凶了，哪像你，全世界能怼他的人也就是你了。”

陈默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看向冯贝贝，很认真地问道：“既然走了，为什么回来？”

冯贝贝怔了怔，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了，她侧着头看着陈默：“你早就清楚了，为什么还那么做？”

“当初不知道。”陈默坦然说道，“我其实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包括铺子的生意，包括你的布局，所以当我发现我不小心将那道禁制打破之后，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冯贝贝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看破不说破，我又没想怎么着，只是单纯的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上上学，当当学徒，在铺子里打打工，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其实，当初你还是小蝶的时候，老爹就想着一劳永逸算了。”陈默撇撇嘴，“但你那个时候才是真的无忧无虑天真可爱，哪像你现在这样？”

“我现在怎么了？”冯贝贝皱眉。

“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