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的事情，灵皇有自己的想法，人皇也有自己的想法。

但那是他们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前途渺茫，而如林曼这种修者，尚还不用去闯生死关，前路有人踏出，沿着前人走出的路走下去即可。

比方说林曼现在要踏出的是她自己的成圣之路。

“圣道，是人道领域的极致，只有达到这个境界，才能接受天地规则的洗礼，塑造自己的金身。”尹素雪讲解道，“金身大家都一样，但是圣道却各不相同，总的来说，圣道都是极致之道，但求一法精通，不求万法皆通。”

林曼举手道：“我觉得我音律就挺好……”

“音律的事情先放一放。”尹素雪嘴角抽动，沉声道，“圣道虽然各不相同，但经过漫长岁月的总结，还是有规律可循。《圣者杂谈》里将圣道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至善之道，一类是至邪之道，两类皆可成圣，但却关乎后来的仙路怎么走。”

林曼认真倾听，陈默给了她三本书让她潜心修炼，但上面并没有这么详细的讲解。

照陈默的意思，更多的是让林曼自己去感悟。

所以她听尹素雪讲解这些，就觉得很新鲜，很受用。

“至善之道，最终成就的是仙，是神，这样的人物最终飞升九重天，受灵域管辖，或者是飞升到仙界，由天宫管辖。至邪之道，最终成就的是魔，飞升到魔界，受魔皇宫管辖。”尹素雪说道，“一般来讲，诸天万界在灵皇治下，大家求的自然是飞升九重天，走的都是至善之道，除了魔界之人，很少有走至邪之道的。”

林曼点点头，她一向是个善良的好人，跟妖邪不沾边的。

“那么什么是至善之道？”林曼问道。

“这就因人而异了。”尹素雪笑了笑，“有的人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圣，有的人却需要历经千难万险，有的人还需要日行一善，有的人更是要泽被苍生，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和人的心性有关，也和人的经历有关，方方面面都有影响。”

林曼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不是有一道走到极致就可以成圣吗？”

“话是这么说，可你所想的，无论是音律还是武道，其实都是一种法，那不算道，道在心中。”尹素雪温声道，“我辈修者，修的其实就是一颗心。”

林曼想了想，她有些感悟，毕竟在杂货铺里呆了这么久，接触的都是位于修行界顶端的修行者，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很多，所以对尹素雪表述的东西理解起来就要简单一些。

“要有一颗向道的心。”林曼闭上眼睛，思索着，“那么我的道应该是什么？”

“这种事情，不需要一下子想明白。”尹素雪看着林曼的样子，心中欣喜，终于特么的给这丫头找到事儿做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用听她弹曲子了。

林曼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自己也不能一下子就想清楚了，毕竟是决定了自己今后道路的选择……

她忽然有些好奇：“阿姨，你说小老板现在还是个圣人……他走的是什么路啊？”

尹素雪怔了怔，她心中暗骂，怎么就还忘了有陈默这个怪胎了？

“他的情况很特别。”尹素雪皱着眉斟酌了一下，说道，“曾经有人提出过一个说法，人和仙，是不同的生命，人有极致，仙也有极致，飞升成仙只是人道领域走到某个节点的一种选择，实际上圣人并非人道领域的终点……或者说，我们现在定义的圣人境界并非人道领域的终点。”

林曼顿时来了精神：“这种说法是小老板提出来的？”

“当然不是！”尹素雪苦笑一声，“谁提出来的我也不清楚，但确实是有这么一种说法，而且被记载在杂货铺收录的典籍之中，当初陈今生，也就是陈默他爹跟我谈起过这种说法，可我们那个时候成就都已经非常高了，根本不可能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