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问,宋文彬先解释:“魏医生,这是我两个侄子,他们来看我,带了些『药』过来,您看看有没有用得上。”
一听说有『药』,魏医生板着的脸『色』和缓许多,向辰很有眼『色』的把拎着的小『药』箱递过去,魏医生打开,里面『药』瓶子全是光秃秃的,瓶身上倒是贴了纸条,写着『药』品名称。
魏医生先拿了退烧『药』的瓶子,倒了一颗『药』出来,刮了一点儿『药』粉含进嘴里,点点头:“这『药』不错,能用,我去烧点儿水,赶紧给小覃吃了。”
“我家烧了,我回去倒点儿。”宋文彬连忙道。
他正要拉门,门突然开了,外面站了好几个人,领头的就是宋文彬的老上司,李老。
李老看了眼站在屋里的向辰和许恒洲,笑着对宋文彬说:“小何说有人来看你了,就是这两个小娃娃吧,你收养的那两个?”
看他和宋文彬说话熟稔的模样,许恒洲和向辰猜出了他的身份,宋文彬的介绍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向辰和许恒洲立刻打招呼:“李老先生好。”
李老爽朗的笑了笑,道:“你们都是文彬的子侄,叫我一声爷爷也是要的,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份”
向辰和许恒洲连忙叫了声“李爷爷”,以示他们对他现在的身份没什么看法。
李老叹了口气道:“都是好孩子。”
“行了行了,别叙旧了。”魏医生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赶紧的去把水倒来,把『药』给小覃吃了才是正经。”
“有『药』了?”李老惊讶地看了问了一句,宋文彬连忙又解释了一遍。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中一个年轻男人笑眯眯道:“我去吧,是不是去宋同志家?我去倒水,你们说话吧。”
“谢谢何同志了,我媳『妇』在家,你跟她说就行。”宋文彬道。
何同志取水去了,其他人也都进了屋子,宋文彬又给许恒洲和向辰介绍了一遍在场的人,除了李老,魏医生,躺在床上的覃老师,剩下的人中:
跟在李老身后,脸『色』严肃的是蒋老,也就是蒋淼的爷爷,也是部队退下的。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叫顾云之,名字很有古意,却能说得一口外文,后来许恒洲和向辰才知道,他家里出了好几个外交官。
站在最后的男人跟宋文彬差不多大,脸上挂着笑,自我介绍叫邓历,宋文彬介绍说让许恒洲和向辰喊他邓伯伯。至于去打水的那个姓何,他跟顾云之算是这些人里最年轻的,估计只有三十来岁,宋文彬介绍说他叫何远峰。
向辰还在默默记着这些人的姓名称呼,毕竟都是长辈,爷爷伯伯叔叔不能叫岔了。而许恒洲听到何远峰的名字,瞳孔微缩。
其他人他没什么印象,何远峰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中却有一个重要人物也叫这个名字。华国近现代经济学奠基人之一,许恒洲很小的时候还跟着爷爷见过他一面,他努力回想那位老人的相貌,似乎跟刚刚离开的那位何同志是有几分相似。
许恒洲心中几度思量,最终把一切心思都放下,离一切回到正轨还有好几年,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最起码,这位以后位高权重的人物受过宋文彬的恩惠,好感度应该不低,不求他多关照,最起码能结个善缘。
向辰跟许恒洲喊过一圈之后,大家对他们都亲近许多,孤零零的被发配到这里,家里的老□□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的甚至已经被断绝关系,心中的孤苦只有自己知道。
向辰和许恒洲,虽然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叫上一声,眼神真挚,看不到一点嫌弃,还是让这些人心中有了一丝慰藉。
何远峰很快端了碗水来,许恒洲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几眼,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年纪对得上,相貌也越看越相似,应该就是一个人。
一路过来,滚开的水已经变温了,正好用来给覃老师喝『药』。魏医生把覃老师扶起来,让她把『药』吃了,又扶着她躺下,给她把一床薄褥子盖好。
“行了,你们回去吧。”李老看天『色』不早了,挥手赶人:“你媳『妇』饭做好了吧,赶紧回去吃饭,有啥事明天再说。”
不等宋文彬说话,邓历咂『摸』着嘴道:“可不是,我都闻到肉汤味儿了,还是羊肉汤。”
李老哭笑不得,指着他笑骂:“都这时候你还想着肉汤,你这张嘴,真是缺不得。”
邓历不以为杵,笑眯眯『摸』着自己的肚子叹气:“可不是,看我这饿的,肚子都没了。”
屋里人都被他逗笑了,宋文彬说:“少不了邓哥一口吃的,一会儿给你们也送点儿尝尝。”
李老连忙拒绝:“不用,你们自己吃,你家那点儿家底,早给我们几个老东西折腾光了,这肉你们留着自己吃,两个孩子大老远过来,总得给他们好好补补。”
“没事,煮的肉汤,喝口汤也行。”宋文彬道:“我家两个孩子都懂事,哪能光自己吃。”
向辰和许恒洲都跟着点头,附和宋文彬的话。他们不缺这一口吃的,这群饿得面黄肌瘦的人才真应该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