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首都之前,李老等人曾在信中说过, 要向辰和许恒洲来了首都跟他们说一声, 他们安排人去接。
这是长辈们的一片好心,毕竟在他们眼里, 这两个后辈都是第一来首都,人生地不熟的, 他们做长辈的怎么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可是许恒洲自有打算,所以来之后先买了房子安置下来, 又把一直困扰他和向辰的问题解决了,这才准备过两日去拜访李老他们。
不巧,出来吃个饭,正好遇见了邓历。
这会儿邓历正站在门口靠柜台的地方朝他们两个瞪眼,向辰和许恒洲尴尬地笑了笑, 喊了声“邓叔”。
“邓主任,这是?”邓历后面的男人突然出声问道。
因为这会儿正赶上饭点儿, 吃饭的人不少,他们还以为这人是在邓历身后排队的, 现在看来竟然是跟邓历一起来的。
向辰和许恒洲礼貌地笑了笑, 都没说话, 等着邓历给他们介绍。
邓历招呼了一声:“先别站这儿了,挡人家门口了, 咱坐下说。”
说着带着那个男人走到向辰他们这桌坐下, 本来就是方桌, 四人坐正好。向辰连忙把他和许恒洲吃过的碗筷给送回去, 这会儿可没服务员来给你收碗筷,都是自己端来吃再自己端回去。
等他回来,邓历才跟人介绍道:“这是我家两个侄子,姓许,去年高考,都考上大学了。”
又跟向辰两人介绍那个男人:“这位是我同事,姓海,你们叫他海叔就行。”
他没介绍双方名字,这就是不想让他们多接触的意思,提一句许恒洲和向辰考上大学了,既是夸耀又是暗示,向辰和许恒洲以后前途都不小。
虽然后世因为几次大学扩招,大学生变得不怎么值钱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尤其是这一届,后来毕业的学生多数都过得非常不错。毕业之后,只要学得不太差,都能分配到很好的工作。
姓海的男人是个聪明人,听出了邓历话里的意思,他是邓历的同事,想来身份也低不到哪儿去,对向辰和许恒洲却非常客气,笑眯眯地夸了向辰和许恒洲几句。
许恒洲也听懂了,知道这人大概有什么问题,或者跟邓历关系不好,谈话保持礼貌但距离感十足。向辰虽然没听懂邓历暗含的意思,但他能看懂许恒洲的情绪,干脆闭嘴装个壁花。
说着话,那头服务员朝这边喊,说邓历他们点的餐好了。向辰腿脚麻利地站起来跑去端饭端菜,他跟姓海的不熟,但邓历是长辈,他跑个腿是应该的。
邓历也点了羊汤,向辰看见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邓历笑着把碗推到他面前:“来,再吃点儿。”
许恒洲伸手拦住:“不能给他吃了,刚还喊着吃撑了,多大年纪了跟个小孩一样,遇见喜欢吃的东西就没个饥饱。”
他后面的话是说向辰的,说完还看了向辰一眼,向辰撇撇嘴,小声嘀咕:“我也没说要吃。”
邓历听着就笑了,从见到他们两个起,邓历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看他们的眼神也很慈爱。
旁边姓海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他可记得,邓历刚才介绍的时候说这是他的两个侄子,侄子跟他不是一个姓,真是有意思。
他们两个吃完了,一直坐在这干看人吃饭挺不自在的,而且有外人在,邓历很多话不好说,干脆跟放他们先走,临走前跟许恒洲说:“今个儿都遇见了,你就别逞强了,早点儿去见见你李爷爷他们,我知道向辰都听你的,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两个小孩子瞎跑什么。”
许恒洲都二十好几了,还被说小孩子,真是哭笑不得,但邓历一片好心,他只能认了。
向辰却听不得人家说许恒洲,连忙自己顶上去:“不怪我哥,是我想先去学校那边看看,我们本来打算明天就挨个拜访你们的。”
邓历闻言,看了许恒洲一眼,笑笑没说话,让他们俩走了。
本来许恒洲也是打算就这两天去拜访李老他们,但是上门拜访总不能空着手去,他们还要提前准备。
既然向辰话都放出去了,今天下午的行程就要改变,干脆先不回去,看看买点儿什么一起带过去。
第二天,也是赶了个大早,向辰和许恒洲裹得严严实实的,按照李老给的地址找过去。北方的冬天,不待在屋子里,出去不裹严实点儿,脸都给你冻掉。
向辰格外怕冷,要温度不要风度,裹得像只小熊,圆滚滚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到了李老家院子外面,有警卫拿着木仓站岗,许恒洲上前去跟警卫说了一声找谁,警卫打电话问了一声,之后没一会儿,李老的孙子出来接人了。
李老的后辈大都也走了军路,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在云南戍边,来接他们的事李老的小孙子李钊,跟许恒洲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刚从部队休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