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家主当时就在甘肃。
甘肃省……没有集团的产业。
秦子恒好奇地多了句嘴:“是最近有什么新的大计划吗?在甘肃?”
万特助看了他一眼,仿佛漫不经意地说:“对,傅总……去探班小顾先生。”
就这一句,已经足够秦子恒心里一抖——天呐,他一直以为自己表哥对顾卷不过是玩玩而已,现在这么一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万特助看着他大脑飞速运转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您也该知道了,小顾先生,以后应该是傅家的另一位主人。”
家主的伴侣,以后就是傅家的另一位主人。傅凛的意思是可以和人们表个态了。
秦子恒都要给跪了!
他以为,顾卷就是个被傅凛随手拎着逗逗的小金丝雀,在对顾卷的演技服气之后,还曾想着找机会劝大哥放他一马,别误了个天才演员。
万万没想到,这位以后很可能是自己大嫂!??
那他之前都说了些、和想了些什么不恭不敬的东西啊,呸呸呸!
再见到顾卷……秦子恒自然是要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而且,还有点心生敬佩:傅凛是什么人,他们族中子弟总归比外界要更清楚一点,居然就有人,还是顾卷这种乖宝宝,刚毕业就打算和大魔王共度一生了?
可见顾卷,不不不,小顾先生,也并非凡人……
顾卷是不清楚秦子恒心态的激荡,他还在开开心心在和大家合影呢。
自己同届其他班的同学里,也有人找他合照。
顾卷笑眯眯地,来者不拒。
虽然失去了大学四年的记忆,只能勉强靠着前一夜看了些照片影像认人,也不敢多说话的。但是对于国戏这所戏剧艺术最高学府给予他的教诲和温暖,他都深有感触。
这年校庆恰好是国戏本届本科毕业仪式,参加校庆的往届同学于是也被请到大礼堂观礼。正式的典礼,还是校长讲话开始,很简短。
校长按年纪早该退休,是国戏返聘的。这位面容清癯、须发皆白的老人家,经常在国戏校园里溜达,见到追跑打闹的大男孩们,还要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见到卿卿我我的男女、或者男男、女女的时候,也一样会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堪称校园自走情侣杀伤专属boss。(大误)
在台上,拄着拐棍的老校长和大家讲话时,声音依然是洪亮通透,字字清晰的。
“……孩子们,你们从国戏出去,我还是那句话,在你们来到这里第一天就讲过——做好人,演好戏。”
然后,学生们逐一上台,被校长亲自拨穗儿、调整学士帽。
顾卷想,两年前,他也经历过这样庄重的毕业仪式吧?真好呀。
忘记了真的是可惜……
伤春悲秋的功夫不多,再过一天,顾卷就得去非洲某国集合,继续拍《旅葵》。
顾卷在自己的公寓收拾得差不多后,拿出了手机。
点开了那条快被他遗忘的,加密备忘录。
密码输入傅凛提到过的,他第一次看自己返校演学生话剧,也就是两个人真正初次见面的日子。
这次碰面是米姐不知道的。
顾卷在校庆后,问了老二——他们那次友情参与母校学生社团话剧的演出日期。
1014。
他没抱什么希望,直接输入,居然……
密码正确!终于打开了,成就感爆棚!
顾卷兴奋地趴起来,好奇地点开那条藏着大秘密的备忘录。
只扫了一眼,他脸就白了,一翻身,坐起来抿紧了嘴角,顾不上蜷着腿的动作多别扭,接着看下去。
几百字而已,看完后,顾卷放下手机,抱着膝盖,冷静、或者说发懵了十分钟。
随后,顾卷给德国的那家医疗中心总部打了个电话,转接到财务人员,申请查最近两年的医疗费打款明细。
这些信息都是现成的账户流水,由于涉及跨国外汇支付,各国银行本来就经常要求客户来办外汇转账时出示各类凭证,所以对方财务也很习惯这类要求。
只用了半小时,顾卷就收到了德国发来的电子邮件。
顾卷用力咬着嘴唇,点开附件pdf——然后跳下床,拎上外套,连拖鞋都没换,也顾不上最近有没有狗仔蹲点自己了,他最近忙得还没考完驾照,直接冲出门打车去城北。
在出租车里,顾卷死死地握着手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