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穆容渊手中拿着青蟒内丹,耳中听着里面犹如一家团聚的对话,顿时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在此时出现。
他不知道云卿浅为何忽然解了毒,但是他清楚的听到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泉水叮咚一般好听。
一个是与她有婚约的贺荣远,贺家还拿出了传家宝救她,她能拒绝贺家的和亲之意么?
另一个是她醉酒都在念叨的静王宇文璃,她舍身相救,难道不是在情急之下心中最真实的表现么?
穆容渊苦笑了一下,这是自从云卿浅遇袭之后,他第一次笑,笑自己不知为何,感觉很卑微。
穆容渊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青蟒内丹,想了想将它轻轻放到了门口,转身离开了。
就在穆容渊离开之后,一个雪白的身影从屋顶落下,捡起了地上的青蟒内丹。
莫寻用手颠了颠,忍不住挑眉,心中暗道:“真没想到,还真让他拿到了?!本想让他受点伤,吃点苦头,好讨个美人怜惜,没想到他竟然真把青蟒宰了!啧啧!”
莫寻看向穆容渊消失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简单啊!”
……
穆容渊没有住在贺家,而是去了逍遥王府。
昭文帝那边,经过几日的调查,确认了此事与逍遥王无关,便也住进了王府。
话说在昭文帝没有登基称帝之前与逍遥王白邡,就像白丹青和穆容渊这般,兄弟情深。
如今故友重逢,若是抛开那些功名利禄不去想,二人还是颇有些叙旧之情的。
“二哥,你先住下,我去找大夫来。”白丹青给穆容渊安排好了客房。
穆容渊思绪乱做一团,感觉大脑都不怎么运作了,只淡淡开口道:“不必,准备热水即可,我要沐浴!”
白丹青不知道穆容渊在正厅听到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沈家和贺家交谈甚欢,多半是因为云卿浅和贺容远的亲事。
白丹青心里有些愤愤不平,旁人不了解,他可是知道穆容渊对云卿浅的心意有多真诚。那贺荣远什么力气也不费,拿着个一个破镯子就想截胡,这算怎么回事儿?
白丹青心中不快,可也没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是吩咐下人好生伺候。
下人们很快替穆容渊备好了热水,沐浴的水准备妥当之后,穆容渊将所有人都赶出院子,自己疲惫的踏入浴盆中。
炙热的水充斥着他满身伤口,可穆容渊就像不知道疼痛一般,靠在了浴盆里。
“徒劳……”穆容渊响起了那灰袍道人的话
“呵,果然是徒劳!”
穆容渊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离开那浴盆的时候,浴盆里的水已经变成了血色,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泡的发白,皮肉外翻。
穆容渊套上干净的亵裤,坐在桌子旁边,准备自己上药,可拿起纱布时候,穆容渊忽然感觉心中一片酸楚。
一直孤独的人,不会明白什么是孤独。经历过繁华喧嚣的人,才更明白孤独究竟有多孤独。
穆容渊看着手上的纱布,不知为何,上面却倒映出云卿浅的面容,她笑着闹着娇俏着,却不是为他……
……
穆容渊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此刻就站在他门外,踟蹰不前。或许是他心绪不宁,亦或是他重伤未愈,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云卿浅站在穆容渊房间外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该不该进去。
莫寻坐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看着云卿浅手足无措的样子,撇了撇嘴。嘴里嘟囔道:“唉,瞧你们这一个两个别扭的!”
话音一落,莫寻便从指间射出一根银针。银针嗖的一下射在云卿浅肩膀上的云门穴。
云卿浅没有感觉疼,倒是觉得手臂一麻,然后整条手臂便忽然弹了起来,一掌推开了房门!
看着门开了,莫寻龇牙一笑,手指一勾,那银针就飞回了腰间。
……
云卿浅怔愣的看着赤膊的穆容渊,他……他怎么受了这么多伤?云卿浅感觉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