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双眼里透着点点水光,看的云卿浅有些心酸。
“外祖母——”云卿浅跪在地上趴在身老夫腿上,泫然欲泣。
“乖,乖孩子,别哭,别哭啊,你娘亲可不像你这般爱哭鼻子。”沈老夫人一边用帕子给云卿浅擦眼泪,一边开口调侃着。
云卿浅心中一半不舍分离,一半愧疚前世,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擦不净。
“浅儿乖乖,别哭了,来,告诉外祖母,贺家是不是把信物还给你了?”沈老夫人开口问道。
云卿浅点点头,从怀中取出来两个玉镯,一个白玉无瑕,一个金镶白玉。
沈老夫人看了看,开口道:“这对镯子,可是你娘留给你的信物,务必要保存好,万不可再损毁了,知道么?”
云卿浅点点头,她知道这对桌子是沈家的信物,非常珍贵,想了想便开口道:“这对镯子对沈家来说珍贵异常,不如外祖母……”替浅儿保存。
话还没说完,沈老夫人就开口打断道:“浅儿,记住外祖母的话,这对镯子,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信物。”
云卿浅有些愣了,不明白外祖母为何重复这句话。
祖孙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一直到第二日贺府来接云卿浅和沈茂之,云卿浅都没有想明白外祖母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也只能带着疑惑上路了。
就在云卿浅一行人上路不久之后,逍遥王白邡,也带着下人跟上了贺府的队伍,朝着同一个方向进京了。
——
“表妹,给,喝点水,前面就到杨洲城了,今天夜里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沈茂之一边给云卿浅递上水囊,一边扶着车辕上了马车。
云卿浅接过水囊,小口小口的喝着,算算日子,今天已经是八月二十四了,那穆容渊和白丹青也已经往南滇走了一个月了,不知道南滇的事情顺不顺利。
似乎是看出了云卿浅的想法,沈茂之开口道:“表妹不必担心,如果战事起了,那官府一定会开始征收粮草的,咱们一路走来都风平浪静,想来南滇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让两国兵戎相见。”
被沈茂之看穿了心事,云卿浅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我……我没在担心他。”云卿浅嘴硬的解释着。
沈茂之笑笑:“我又没说他!”
云卿浅被噎住了,红着脸继续喝水,不想跟这个没有正形的表哥说话了!
“吁!”前面贺府的侍卫叫停了马匹,不等云卿浅问为何停下了,就听见贺荣回的声音。
“茂之,带你妹妹下来走走吧,这附近风景甚好,大哥说在这歇歇脚。”
沈茂之将车帘掀开,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哪。
“原来到千禧湖了,走表妹,带你下去看看!”沈茂之先跳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扶着一身书童打扮的云卿浅,小心下了马车。
站在湖边的贺荣远,看到沈茂之和云卿浅之间自然相处的画面,心中不由得唏嘘。
若是可以放下执念,做她的哥哥,也未尝不好,只是……为什么越是相处久了,心中反而越觉得有些放不下呢?
贺荣远伸出手捏了捏眉心,再睁眼的时候,仿佛看到那千禧湖上有竹筏靠近。
一道寒光闪过,直接投射在贺荣远的眼睛上,让他忍不住遮了遮,心中也不由得疑惑,那竹筏上是什么,为何如此反光?
糟了!
贺荣远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忙不迭就对着云卿浅大喊:“回到马车上!快!快上马车!”
然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本来平静的千禧湖上,瞬间飞跃起数不清的黑色身影,那些黑衣人,各个手持大刀,寒光咧咧,好不吓人!
这是冲着谁来的?云卿浅不由得心惊!
黑衣人冲向贺家的队伍,与贺家护卫瞬间打成一团!
兵刃相交,仓啷啷叮叮当的响个不停。
“表妹快上车,快上马车!”沈茂之护着云卿浅试图让她上了马车之后,先让马车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