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蓉的儿子?”
“是。”
“你怎么会,这……”
“听我说,你不能打电话。”谢齐林从车子扭出来,“我得确保我马上能回到农庄。那里有我的朋友。如果我不提醒他们,他们会很危险。”
“那也可以打电话话啊……”
“不行!”谢齐林吼道,然后咳嗽起来,像是伤口震荡,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
张贵中看着那辆撞在老树上的车,和那一长条没头的滑行痕迹。
“带我去。”
“去哪里?”
“桃源农庄。”谢齐林边说,边感觉抱歉。
他刚刚为了更大的利益,把这户人家推入了必死的境地。
如果那两个人有援兵,他们一定会顺着痕迹找到这里,到时候……
这样做对吗?
如果是那法,他也会这么做的吧?
“桃源农庄?”张贵中还完全被蒙在鼓里,没头没脑地问道。
“是的,桃源农庄。”
……
……
“我们带走了西蒙,她对自己两年前参与偷赌贩赌的行为供认不讳。”
钱子雯得意地撇了撇嘴,“韩警官接到我们的通报后,他就和队友潜伏在棉花厂的楼上,准备在行动开始时拿下张汉。”
“在得知制赌点可能就在自己脚下的时候,计划变更了,行动开始,整队人马找到入口,攻入地下室,那个一分钟前才得知其存在的地方。”
“里面摆着竖条三张大桌子,像是流水线一样,十几个工人在劳作,还有三个拿枪的男人。冰赌像是山,就堆在房间的一角。”
“西蒙给了正确的信息。”陈铭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没理由给错的。”钱子雯说,“警方成功突击了制赌点,和遍布全省的数十个贩赌赌窝一起,一举歼灭。”
“所以,正义得到了伸张。”徐鹏笑。
“是的,正义得到了伸张。”
“喂,喂,那个。”肖冰问,“后来呢?事实证明,你的那些推理都是对的?”
“嗯,这个嘛……”
……
那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对全省的缉赌警察来说,对那些屁滚尿流的赌贩也是。
对我,和韩警官他们尤其是。
经过数月的缜密谋划与锁定,公安那密不透风的天网,悄悄地笼住了罪恶,就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在收紧之前,可不能让猎物察觉到什么不对了。
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对制赌根源的调查尤其困难,进退维谷。
灰色线人所提供的信息,也就是“张汉”的名字,虽然不是很可靠的资源,但警队还是努力地跟进了一个月,冒着生命危险。
在上面宣布舍弃这条线的时候,我能充分感受到他们的懊恼与愤慨。
所以,换句话说,全力支持我的想法,这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既有公,也有私。
他们想让所有坏人落网,也不想让自己日夜颠倒的辛苦白费……
是,西蒙有我们想要的信息,可就是因为那近乎病态的高度紧张,和不能打草惊蛇的执念,导致了“即使知道对方可能知情,也不敢直接讯问”的尴尬境地。
所以,我那推论,应该算是帮了大忙的。
知道西蒙是偷赌者,就算不能完全确定,也是一个特别宝贵的突破口,值得为之冒险。
退一步讲,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就盲目地询问西蒙,西蒙很可能会为了逃避刑罚而矢口否认,甚至信口雌黄,然后时间到了,我们也就错失了机会。
而我在当时明确说了“你和潘斌海偷赌”这样的字眼,西蒙便误以为我们真的掌握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以直接定她的罪,防线就荡然无存了,把该说的说出了口。
两天后,我得到了后续审问的一些反馈,从好心的胡警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