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你们猜的一样,我和我的健身教练,是真爱。”
“这个酒庄我知道我丈夫只是买来玩的,不常去,于是六点我约了健身教练一起到卧室里……”
“大概到了八点,我丈夫居然来了,我当时就慌了,我让教练躲在床下,自已准备先出去引开我丈夫,可是卧室的门还没打开,我就听见我丈夫和一个男的在外面吵架。”
“男的?”鲍余和祝君富又问了一遍。
“是男的!他们在讨论钱的事,男的好像是说想多要一百万,我先生就骂他,骂得很难听。然后他们应该是打了起来。”
“再接着,有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大约过了一小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出了屋子。”
“结果发现我丈夫躺在大厅里,头上被酒瓶砸了昏过去了,然后当时第一个想法是先带着健身教练逃走,于是我们先跑了。”
“我本想回头再神不知鬼不觉回来救我丈夫,没想到,就碰上了大火。”
她掏出纸巾轻声抽泣了一会儿,“肯定是那个男的杀了我先生,你们可以去查!”
之后在警局内,健身教练也被请来,他与江美诗的口供一致。
回到办公室,鲍余叼着一根香肠,模仿电影里那些神探,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推理断案。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鲍余说。
“他们这段口供有可能是排练好的。”祝君富吃了口泡面。
“虽然看上去没有问题,不过有个时间差,我不相信这个江美诗会在卧室里,从八点半呆到九点半再出来。”
“还有,你别忘了法医说,在陈百译头上找到的酒瓶伤不足够致命,之后十点秘书李忠明也见到了陈百译,所以当时在八九点的时候,陈百译应当是还活着的。”
“现在又冒出个神秘男子来,可视频里没有这个男的,他是谁?他会不会一早就潜伏在屋子里,是神秘女子的同伙?”
“会不会是两个人一起打伤了陈百译就跑了,之后九点多等江美诗走了后,又回来放了火?”
鲍余在房间咬着香肠走来走去,这实在是太乱了。
短短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竟然会有千百种可能。
“等等!”
祝君富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我们一直都搞错了?”
“搞错了?”
祝君富翻出神秘女子的照片,“这可能根本不是一个女的,他就是男的。”
“男的?你说这个惊为天人的神秘女子是个男的?”
“对!男的。”
祝君富加重了语气强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在整容天后的案件中,敢在全世界面前露脸,我们也一直找不到他,因为这身女妆就是他最好的易容术!”
……
灵月桂在趴在电脑房,查了一天的全球眼探头,找了一天的神秘女子,终于被她发现——
这个神秘女子在离开富云新城之后,去了一间医院。
灵月桂赶到医院,调取了一大堆视频资料。
心想着今晚又别睡了,查案怎么这么累,就是在一大堆看似毫无关系,可能到头来也没什么用的资料里,去寻找那一根连接真相的线。
“月桂姐。”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从后头跑来,很开心地拍了拍灵月桂。
灵月桂转头一看,男孩穿了一身棒球服,宽宽的牛仔裤,拖鞋,头发还是很长,扎了个马尾,胡子倒是刮干净了。
这不是陈念娇吗?
灵月桂惊讶地说,“陈念娇?你怎么在这里?”
“我姐姐她住在这里。”
接着,灵月桂说想去看一下他姐姐。
陈念娇领着灵月桂去了。
这是一间私人疗养病房,陈念娇的姐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着仪器。
她是一个植物人。
陈念娇说,“我姐姐在两年因为整容手术失败,而成为了植物人,而我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照顾她。”
病房内有鲜花,还有他们姐弟的合照,一个小音响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陈念娇虽然自己穿的随意邋遢,可是将这个病房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从洗手间打来热水,先用手试了试水温,而后沾湿毛巾,轻轻为姐姐擦拭脸庞。
灵月桂发现陈念娇的动作、手势,比女子还要轻柔细腻。
陈念娇握着姐姐的右手,贴在脸上,“姐,前几天医生说在美国有更好的医院,说你有可能会醒过来。姐,你听见了吗,我要带你去美国。”
灵月桂在房间坐了会,想了想,之后跑出去。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回来,把陈念娇叫了出来,从口袋里取了五千元给他,说,“去美国应该挺贵的,我这里有些钱,你先拿去用。”
陈念娇即是惊讶又是感动,“月桂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见了两次面。”
他有些没忍住,眼泪在框里打转,“其实刚刚在病房内我那么说,是想让姐姐安心点,我知道她一定能听到……”
“可是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几天前医生说我姐姐的情况,有些恶化了,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就问医生要怎么办,他说可能美国的医疗情况会好点。”
“听说有个医院可以做脑手术,不过那个手术成功率就百分二十,而且手术费非常非常的贵。”
陈念娇突然伏在灵月桂的身上抽泣,他的身躯矮小且瘦弱,“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灵月桂安慰了陈念娇一会儿。
到了晚上十点,她就送陈念娇回家。
陈念娇住在一个比较旧的小区,看他上楼以后,灵月桂摸了摸酸痛的脖子,这一整天下来,确实累得不行。
夜晚气候凉爽,吹拂着轻柔的晚风,天有星星。
楼下有一个绿化花园,一张刷成天蓝色的铁椅,她就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找了几首歌。
忽然想起,曾和祝君富一起听过的那首《分分钟需要你》,就播放来听。
手指滑动微信,跳到了祝君富头像上,翻阅他们以往的聊天消息。
这半年来,每一段聊天的内容她都保存了下来。
手指慢慢滑过,嘴角微微挂着笑,想着往事与从前。
忽然祝君富发来了一个消息——“睡了吗?”
这么晚了,他想暗示什么?
发这么暖昧的短信,难道他在想我?
喜欢我?
不行,先忍一下。
过了五分钟,灵月桂有点忍不住了,回了条,“没有。”
手机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灵月桂看着,就像等待着他的慢慢陈述。
而后祝君富就噼里啪啦的,一条接着一条,说了一大堆。